“我还真有些拎不清。”柳柳弯眼笑了笑,“我只知道,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但结果是,我和盛先生睡过了,而有些人,想被睡都没机会。”
有些人指的是谁,再清楚不过,顾锦兮就差没被气疯,一耳光便扇到了柳柳的脸上,“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柳柳没有几分力气,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挨了个巴掌,脚步虚浮的差点摔倒,好在最后勉强稳住了身形,站住了脚根。
“说不过,就开始动手了么?”柳柳抬手抚摸着火辣辣的半边脸,目光落在顾锦兮的身上,笑的有些放肆,“看来,顾小姐也就只有欺负弱小的这点本事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顾锦兮被柳柳这样侮辱,气的要命,抬手便又想打人。
“你打啊,你倒是打啊。”
同一时间,柳柳目光凌厉的看向她。
顾锦兮想到柳柳刚刚骂她欺负弱小的话,手掌顿在了半空中,打下去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看上去竟有些滑稽。
她看着顾锦兮,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打人算什么本事,你就算把我打死了,又如何,盛又霆会多看你一眼吗?”
然后在顾锦兮发白的脸色中,嗤笑出了声,“你既然喜欢他,那么喜欢他,就去说啊,告诉他啊,哪怕是被拒绝了又如何?”
“你去争取啊,去抢啊,总比什么都不做,仗着自己一身蛮力,拿我出气来的好!”
“你懂什么?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是了,我差点忘了,你要是说出来,你连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真可怜……”
柳柳本来没有想过要招惹顾锦兮,可是顾锦兮总不放过她,处处找她麻烦,她忍够了,真的忍够了,尤其是昨天发生的那些事,让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急需要找个发泄口,发泄掉心中所有糟糕的情绪。
既然顾锦兮不让她好过,那她就破罐子破摔,谁都别想好过。
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你,你……”
顾锦兮果然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了半天,都没有个下文。
“怎么,我说错了吗?”
柳柳盯着顾锦兮,唇边带着潦草的笑意,几乎是一字一顿道,“顾锦兮,谁都和盛又霆有可能,唯独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顾锦兮随着柳柳的话,一点一点的收紧拳头,眼眶里似是泛着泪花,却依旧不服输,“我有的,我有的!”
“柳柳,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神气?”顾锦兮的情绪似是有些失控,“我告诉你,你害死了小依,以后有你好受的,你等着吧,少爷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什么?”
阴寒至骨的声音钻进耳膜,柳柳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
害怕,本能的害怕,害怕盛又霆,害怕的发抖。
甚至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剩下什么。
先前的那点气势,早已在盛又霆出现的瞬间,烟消云散。
“少爷,你终于来了。”顾锦兮看到了盛又霆,立刻就迎了上去,“我刚刚按照你的吩咐,来房间想要带柳柳去换衣服,结果她非要穿你的,我怎么说她都不听,要她脱下来,她也不肯,还冲我嚷嚷,简直是太过分了!”
“不是这样的……”
“还敢说不是?”顾锦兮飞快的打断了柳柳的话,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你明知道少爷有洁癖,你还敢穿他的衣服,你这是要存心恶心少爷吗?”
“脱!下!来!”
冷戾的目光,落在了柳柳的身上,“马上!”
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受,刹那间席卷了她,她的眼眶一酸,眼里有什么东西在打转,她唯有死死的咬着唇瓣,才勉强承受住了,把即将掉下的眼泪给强行逼了回去。
手,在身侧握成了拳头,握出了发白的关节,用来压抑着心底的痛苦和恐惧,终于抬起了头,向房门处看了过去。
男人逆着走廊上的光,五官隐在暗色中,显得越发深邃,菱角分明的脸,仿佛雕刻出来的一般,双眸湛蓝,像是海底最深的颜色。
柳柳突然想到昨晚被闪电映出的那双异瞳,是错觉吗?
她太害怕了,所以出现了错觉?
没有人的眼睛,会是两种颜色,那么纯粹的颜色,处处透着诡异。
“脱掉。”男人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冷沉,含着无尽的厌憎和恨意。
神智被彻底拉了回来,柳柳的唇边勾出了惨淡的弧度,“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不会相信盛小依的死,和她压根没有半点关系,她是无辜的,哪怕那些所谓的证据指向了她,但她的的确确就是无辜的。
不会相信刚刚顾锦兮说的,不是真的,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她一个。
男人再度开口,“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余光瞥见了顾锦兮得意的眼神,唇角嘲讽的弧度,柳柳眉头紧皱,死死抓住了自己的领口,“不脱!”
盛又霆深邃的眼眸蓦地一眯,眼底泛着深冷可怖的光,“看来,你是比较喜欢我亲自动手。”
黑色靴子踩过地面,他一把拽住了她身上的衬衣,大力一扯,“那么,成全你。”
衣服撕碎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无比清脆。
柳柳拼了命的护着衣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盛又霆,你混蛋,你恶心,你无耻!”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