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汉眼神幽深,他敏感地抓住了一个词,没听错的话,周灿虎他用了个‘又’字。
“什么意思?”单身汉追问。
论起来,其实他也没见过两老的几次。他们碰头一般约在外面,有的时候也在其他人家里,不过大家却很少聚在他家或者二流子家。
他是嫌麻烦。
最初,大家也是聚在他家,结果第二天,他醉酒醒来,家里简直乱的不成样子,院子里还有一滩呕吐物,然后他默默地收拾了一个上午。
自此,他再也不准他们来他家里。
至于二流子,他是怎么个情况,他倒是不太清楚。
不过大家,总是会有意无意地避开他家,现在看来,或许他们都或多或少的了解些内情,只是把他瞒着罢了。
周灿虎不敢再乱答话。
他说完那句话,二流子登时重重地踢了他一脚,直至现在,他左脚的小腿肚都还在隐隐作痛。
单身汉沉着脸又问了一遍。
回答他的,还是一片沉默。
“二流子,你来说......”
二流子被指名道姓,他犹豫了一阵,最终他缓缓地交代道:“昨夜,遭他们撞见了,他们让我把东西还回去,我不同意,然后吵了几句,不过他们是自己走的......”
说到最后,二流子心里有点发毛。
其实,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他说的这样。
当时,他心情美美的进屋,可是两老不死的追着他,不停地同他念叨,他嫌他们烦,便把他们推出了门。
单身汉蹙眉一忖:“他们现在在哪儿?”
二流子眼神有些闪躲。
他们在哪儿,他哪会清楚。
他把他们推出门后,他便栓了院门,独自去睡觉了。
再者他们又不会走远,顶多消失个两三天,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他想劝单身汉不要大惊小怪,可是对上他凌厉的眼,那些劝他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们是你的爹娘,消失了一天一夜,你居然不闻也不问?”单身汉深叹口气,眼里满满的失望之意,见到二流子这样,他想到了他的身世,“我自幼父母双亡,也没有兄弟姊妹,其实我很羡慕你们,真的,想不想知道,我从小是怎么过来的?”
“哥?”
“哥!”
二流子,周灿虎心情也有些低落。
单身汉继续轻描淡写的说道:“最初几天,我浑浑噩噩的,觉着一切都是一场梦,那时候的我常在想,是不是我睡醒了,他们又会回到我身边;渐渐地,我接受了他们永远不会回来的现实,当时的我,也只是一个孩子,什么事情都得自己亲自动手,不然就会挨饿受冻,那种感受,你们不会明白。”
“你们猜,我最怕什么?”见到他们眼里的茫然,单身汉也没犹豫,他痛痛快快地揭晓答案道,“我最怕的是回家,因为别人的家里永远是热热闹闹的,而我呢,迎接我的则是一室安静以及黑灯瞎火。二流子,你应该对你爹娘好一点,说句难听的,他们年纪也大了,指不定什么时候......”
单身汉的话,说到这儿便戛然而止。
但是谁都明白,后面他想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