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表明自己没有害人之心,叫我不要紧张。它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它的存在,还搬出了慈安师父的教诲,要我懂得保密与尊重。
这些都不是听到的话语,但我就是知道了意思,连眨眼的瞬间都用不上,便已了然。
我有点蒙,这是什么先进的手段?这接收信号的路数,怎么跟在那个空间里的差不多?
而且,它居然还知道慈安师父对我的教诲。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我试探着在心里问:你是谁?干嘛跟着我们?
它告诉我,它只是想借助我们离开而已。
瞬间收到回复,我眼睛都直了,这技能简直逆天了,比打电话还方便。这是什么?心电感应?无线电波传导?有点意思。
它想离开,从哪离开?而且,一个游魂(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啥)离开要去哪儿?阴阳有别,不好好入轮回,在尘世间瞎晃荡啥?害人咋办?
它说不会害我,也不代表真的不会害我。
之前,在那个空间里,林青就说过,鬼话连篇,鬼的话不能信。
似是知道我在犹豫,又一个信号过来——
它是附在我身上,被我从那个空间里带出来的。
难怪,这传递信号的方式这么像。但附在我身上?
我瞪着它——
之前,我那么反常,又哭又吼又是话痨的,都是因为你?
它告诉我——
它被困在那里太久了,憋屈得不行。终于重见天日了,就发泄了下。虽然,它是借着我的口,把我的心里话全倒了出来,但过程中也挺痛快的。不过,如果不是因为,我当时有一瞬乱了心神,它也不会有机会得以发挥。后来,看我师兄来接我,又借着我激动的情绪,好顿发泄。只是没想到,我的意志力很顽强,再加上师兄在一旁的敲打,让我及时收住了,也是我自小的功夫底子厚实。要按它的意愿,非得哭个三天三夜不可,才哭那么一小会儿根本就没尽兴。所以,它就更憋屈了,于是,后来又逮着机会爆发了一小下。本想好好发发脾气,结果,也只吼了一嗓子,就又被我给收住了。它堵得慌,但也没办法,只要我不行思有漏,它也左右不了我。本想等着下次的机会,再好好发泄,结果就被打了出来。
这个信息量好大啊,还一波三折的......我这个狂汗啊,我这个心悸啊,我这个苦笑不得啊......我真是......无话可说......
不用问它我就知道,它是咋被打出去的,因为舍安师兄给我戴的这个挂件。
知道我有神咒护体,它也暂时害不了我,我这样仰着脖子斜侧着很累,就把头趴下贴在舍安师兄的后脖子上,侧着脸看着那团雾气。
它似知道一样,也放低了身架,与我的视线相平,在一旁跟着......不,是飘着。
舍安师兄侧了侧头,说:“累了就先眯一下,一会儿到车上再睡。见师父前,先养养精神。”
暖男就是暖男,贴心啊!只是,这后一句不说就更好了。但是,我这哪睡得着啊?我这样只是方便跟“雾气”聊天而已。
“嗯。”我还是点点头,应了下。
这时,一旁聊得正欢的济清师兄和林青,都默契的不说话了。也不知道,是特意安静下来让我休息,还是他俩聊到无话可说了?
反正我也没心思管他们,索性闭着眼,边养神边聊天。
你是谁?叫什么啊——我问“雾气”,我总不能“雾气”“雾气”的叫它吧。
结果,没信号了。这心电感应不灵了?刚不还聊得好好的吗?
难道我得看着它,信号才能收发?我又把眼睁开,问——
我怎么称呼你啊?
这下信号又来了,只显了一个“悲”字,就悄无声息了。
......
我有些无语,这算是什么回答,等于啥也没告诉嘛。我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男女老少了。
它要是个男的,我可以套套近乎,勉强叫声“悲哥”,是个女的,就叫“悲姐”,这可倒好,我啥也不知道,这让我咋叫它嘛?
而且,它还叫“悲”,这得有多悲惨啊,寻常人谁叫这名啊。它这一“悲”倒好,把我给哭背气了......
我正胡乱琢磨着,信号又来了——
它要跟我打个商量。
商量什么?我不由得警觉起来。
它告诉我——
它要继续附在我身上,还让我放心。
意思是,既然我已经知道它了,它就不会胡来了,也不会左右我的情绪了。只要我让它上我身,让它平安度过此劫,它会好好呆着的,绝不再搞事情了。
可是,它到我身上来,我能承受得了吗?这不开玩笑吗?
不管它是什么,也是属阴的。虽说,要阴阳相济,也不是这么个相济法。
我一个大活人,哪能随便让众生上身啊?还是个来历不明的众生。
从小到大,我又不是没见过众生附体的。见的不要太多了,好不好?那些人哪一个身体正常了,哪一个思维自主了?
何况,刚才我就已经觉得很累很乏了。
我觉得林青说的那句话,总是没错的,鬼话不能信。
我正打定了主意,要拒绝它,它的信号又来了——
它让我放心,说对我没有什么损害,刚才一路它都在我身上,我不也没事吗?它如果真存了害人之心,早就不管不顾的附在林青身上了。那林青就难保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可我不一样,因为,我体质特殊。所以,它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