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又没说话,就解释了句,“我这嗓子,实在是骂不动了。以前听人说,遇到‘鬼打墙’骂脏话就能解,越脏越好。”他声音确实嘶哑的不像话。
先前的气势,也不知哪去了。我不愿看他没精打采的样儿,就胡乱调侃他——
“我以为你是怀揣着闲情逸致,趁着月黑风高,来林子里练口条呢。”
“......”
“话说,骂人真的管用?”我问他。
“我以前听人说,遇到鬼,骂骂就好了,鬼都怕人的。”他回答。
是啊,鬼都怕人的。
但我们现在被困在这儿,这到底是个神马鬼?
“可我骂了这么久,也没能出去......只能等天亮了。我这嗓子......算是毁了,估计熬不到天亮了。”他摇着头喃喃着,越说越沮丧。
本来嘶哑的嗓音,因为放低了声量,有几个字断了音,我凭整句话,来推测他说的内容。
“你也别太沮丧,眼下我们虽困在这,但总会出去的。我来想想有什么法子......实在不行,你也说了,可以等天亮。你撑不下去的话,大不了我再拍拍你。至于你这嗓子嘛,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喊破了音,回去好好养养,没几天就好了。”我安慰他。
“难了。”他叹了口气,“我这是在变声期。他们说变声期,要养护好嗓子,以后才能有完美的音线......”
我原以为他是喊久了才这样,原来是处在变声期,又伤了嗓子。怪不得难听的无以复加!我记得,初中班上的几个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嗓音就粗了,还总破音,估计那也是变声期吧。
这样看来,他年龄应该不大,跟我差不多吧?
“妄我小心翼翼保护了这么久,好几个月不练嗓k歌,说话都不敢太用力......现在倒好,毁于一旦了。”
他还挺有追求。一个大男人,声音有那么重要吗?
好吧,我承认,他现在这个声音,确实让我处在噪音污染中!如果可以,我真想离他远远的,听不到他声音的那种。
想了想,还是决定安慰他一下——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是完美的。再说了,声音本来就是个性的彰显,它代表着一个人独有的特色。虽然很多人擅长模仿,但有些声音还是模仿不了的。经过这次,没准儿你的声音就变得独一无二了,没人能模仿得了你。这或许可以算做是,另一种完美。”我说。
“......”
也不知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他不说话,只外明亮。
我也懒得理他,趁着他难得安静的间隙,又四处看了看,想弄清这的情况,也想找到出去的路。
可是四下都是混沌一片。
我原先所在的施食台,早已不知了去向,还有竹林里的竹子,也没见半棵,我们好像被丢到了另一个空间。
“嗯!先不说嗓子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能活着出去!对我们来说,现在一切都是未知,但如果我有能力自保,就多一成胜算。你有没有什么法子?”他沉默之后,才吐出这些话,一扫刚才的沮丧。
也不知,他突然哪里来的斗志。
我无意去纠结他怎么转变的这么快,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生确实够理智。他说的没错,现在一切都是未知,而且情况不容乐观。
他怎么陷在这迷局里的,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差点被勾了魂。
那个勾魂的声音会不会再响起?又或是出现其它什么异相?我们真的能安然无恙的等到天亮吗?
还有,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能在佛门道场附近设置这样的迷局,此地的山神、土地、佛门护法......都去度假了吗?
天上地下,尊神菩萨们,都没了踪影,而我一个业障凡夫,能做什么呢?
我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他见我又一直不说话,可能以为,我打算就这么干等下去,便说道:“我不习惯被动,即使一无所知,也要做点什么。虽然,我们可以等天亮,但谁又知道,天亮后是不是真的就可以出去?我之前也以为,骂脏话好用,可还不是被困在这儿了?”
“骂脏话确实好用,刚才就是你救了我。我差点被勾魂,是听到你的脏话回了神。”我想给他点鼓励。
“真的吗?”他有些激动,但随即又有些失望,“可我的嗓子......”
“你的嗓子都这样了,就先不要说话了,也让我能清静的思考一下。”我示意他闭嘴,又不甘心的四下环顾了一圈,最后,叹着气说:“这四周都是混沌之气,走到哪里都是一样,不如先坐下来休息休息,从长计议。”
“啊?”
啊什么啊?大惊小怪,不知道你这声音,也挺吓人的吗?
他见我狠狠的瞪了他,便急忙用手捂了嘴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我把莲花灯递给他,他就接过去提着。
我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布袋和一个喷雾小瓶,布袋里装着我施食用的大米,瓶里是甘露水,这都是我日常随身携带的物品,方便我能随时随地的请众生吃饭。眼下,用它们来应对危机,不知道管不管用?
我先把喷头拧下来,左手持瓶,右手结吉祥印对向瓶身,以金刚持诵的方式,快诵《大悲咒》。
《大悲咒》能治愈世间八万四千种病。
咒语念毕,将持印的右手,擎于头顶散开。
师父说,手印威力巨大,为避免伤到无形众生,散印时,一定要在头顶散开。
诵持咒语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