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长本事了啊!不仅骂人骂的溜,还不习惯被动,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记得小时候,你没少被动,天天跟在我屁股后头,做小尾巴。怎么大了,添了这么些毛病?”我捂着勒痕,活动着腕子,调侃他。
“是,是吗?那......”他有点不大自然,随即,换了轻松的语气,微笑着说:“那也正常呀,人都是要成长的嘛。”
“是哦,成长,但这成长也太......”
虽然他在笑,但他刚才支支吾吾的样子,让我觉得他有什么瞒着我。
“你不也变了吗?还爱哭了,小时候我可没见你哭过。”
“谁哭了?”我本想硬气的回一句。
但实在硬气不起来,在那个空间里,我确实没出息的掉了颗珠子。我以为,当时做的挺隐秘,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到了。
“我是不习惯被动,不过......”他眼睛一亮,嘿嘿的傻笑道:“我还是可以跟在你屁股后头,做你的跟班。”
他没揪着刚才的问题不放,算是解了我的尴尬。
“别介!我哪敢让你这‘咆哮帝’做我跟班啊?”我挥了手、摇着头的拒绝。
“你还真记仇啊?”
“那是,我睚眦必报!你以后可得躲着我些。”
即使,知道了他是林青,我仍是想要远离他。可能是因为,他出场的方式,让我心有余悸,也可能因为,我总觉着——
他是个麻烦。
更因为,对林青,这个曾经的童年伙伴,在我心底深处,有一份愧疚,和隐痛。
“都说了,下次不会了!哦,不,没有下次了!”他急着表决心。
“说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现在人有几个能说到做到的?你那少爷脾气一上来,还控制得住?”我不吃他那套。
“谁少爷了?我就说到做到给你看看!”
“看看就看看!”
“那我能做你跟班了吧?”他死皮赖脸的凑上来问。
“观察观察再说。”
“观察就观察,反正来日方长。”他又倚靠着大树半躺下去。
“我们快走吧。”
“怎么?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他坐了起来。
我把之前想到的,“施食点”与那个空间有关联的猜测,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
“嗯,这里应该没问题吧?我现在身体虽然不大灵便,但脑子很清明,不是昨天下午进入‘鬼打墙’的状态,所以,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你再好好看看?”他左右看了看,又躺了下去,并不打算马上赶路。
“可是......”
“你也说了,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不休息好,怎么走那漫漫长路啊?我也很想去救那阿姨,但是望山跑马死......我现在是一点体力都没了,又累又饿又渴又困,先让我缓缓的。”他闭了眼,哼哼唧唧着。
我看了看四周——
太阳初升,露水凝结,绿木葱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到处都是青草、泥土的气息,应该没什么问题。
虽然,我刚受了好似脱胎换骨般的“洗礼”,脑子和体力也都恢复了些,但后脑仍旧有伤,一动还是会疼。
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好状态能撑多久。也只能先由着他养精蓄锐,再做打算。
我也斜躺下来,刚要闭眼,却见我们背靠的这棵大树的斜杈上,挂着几个椭圆的土黄色果实,有两个已经裂开了口。
“是八月炸!”我指着树杈,兴奋的坐了起来。
八月炸,学名预知子,三叶木通的果实,是山里有名的野果,也是一种药材,有疏肝理气,活血止痛,散结,利尿......之功。农历八月份成熟,熟透后外皮炸裂而开,故有“八月炸”之称。
那枝杈上挂的两个开了口的,已经是熟透了的。山里总会有一些个别的小气候,果子提早成熟也是常事。
此时,正好可以给我们果腹。
我看着那裂口处露出的果肉,似乎已经尝到了蜜一样甜的滋味儿,顿时口水充盈,咽了几咽,肚子也叫了起来......
林青刚要起身,我拉住了他——
“我来吧,现在我体力比你能稍好点儿。”
那些果子,是木通的藤蔓攀缠在大树上垂下的。那个树杈也不是很高,爬起来没什么难度。
我噌噌噌上了树,喜滋滋的摘了果子下来。
“你可以啊,小时候的功夫一点没丢。”
“那是!我这上树的本事还是你教的呢。我记得,那次刘奶奶还罚你了。”
“是啊,我唯一一次在你面前威风了一把,回来后还被奶奶臭骂一顿......”
我们吃着果子,勾起很多小时候的回忆。
“那时,你真的看到了我奶奶吧?”林青问。
到底......还是提到了那件事。
我愣了一下,剥果皮的手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又开了口——
“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没有出来为你说一句话......那时,我迷糊的烧了好多天,等我好起来去上学的时候,才知道你已经转学走了,也听到了那些关于你的传言......”他停了话,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是啊,我记得那时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我撒谎成性的,有说我痴呆弱智的,有说我是野孩子的,还有说我是妖魔鬼怪的......大家都说,你生病是受了我的诅咒。”我笑了笑,淡淡的说。
“虽然,那时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却也知道不是你的错......也总想着回来找你,但那几年,我身体一直不好,家里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