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让我这个小贼玷污个彻底好了。”
……
宫无初雪抿唇,身上散发着不高兴的气息,怨念十足,“可是你是个男儿身呢,要是个姑娘,那就皆大欢喜了。”
“可惜可惜。”
“为何?”
夜倾城有点懵。
她都把自己的下半辈子给赔进去了,这人咋就不要呢?
就像守株待兔,结果兔子碰得一声撞上去了,也一如想象的那般晕了,怎么到头来兔子也不捡,反而摇头晃脑得嫌弃兔子小。
这个世间便宜怎么可能被一个人占去呢。
“为何啊,性别相同又怎么能恋爱呢?”
阿城,你说呢,性别相同到底要怎么恋爱。
坏心眼的宫无初雪,在夜倾城看不到的地方笑眯了眼。
表面维系着四十五度角明媚的忧伤,要多郁卒就有多郁卒,而内心里却是要笑出了声,眉眼弯弯,恰似万千梨花缱绻绽放。
这样表里不一的表现,要是让不认识的人看到,还以为他精分了呢。
关于性别这个烂皮球,踢来踢去最后又重新踢给了夜倾城。
夜倾城脑子嗡了一下。
莫名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
有些画面自眼前一闪而过,不待夜倾城看清,那些画面就如同泡沫一般一一崩解。
饶是夜倾城绞尽了脑汁,也看不到分毫。
这种感觉非常非常急切。
就像沙漠中饱经沧桑,饥寒交迫,水壶却又空空如也的旅人,咧着一张布满裂纹起满死皮的嘴唇,满心欢喜得想要跳进湖泊中畅饮一番。
却不知他眼中生机盎然甘甜清冽的湖水,却不过是一捧没用的虚影。
或者说,这就只是海市蜃楼诸多投影中,其中的一个。
当唾手可得的希望,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消失,希望也会演变成刻骨的绝望。
夜倾城就在这样的纠结中,原本平和的心脏都有些颓丧和失落,就连宫无初雪和她说话都没有听到。
“罢了罢了,你走吧。”
夜倾城听到宫无初雪如此说。
声音中更多的是被人戏耍的薄怒,就连眼圈都染上漂亮的靡色,眼尾发红,看起来原本清冽无双的雪人儿都沾染了漂亮的媚色。
只是夜倾城来不及欣赏。
发怒的宫无初雪有些恐怖。
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污了眼的垃圾。
目如寒星,不怒自威。
夜倾城有点怂,这是俗称的心虚。
“啊?不是……”
她难得迷糊,脑子里就像被人倒了一堆浆糊,迷迷蒙蒙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你刚刚说了些什么?”
宫无初雪深深看了夜倾城一眼,眼里难掩失望。
努力压抑呼吸,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愤怒的他,就连声音都压制得有些颤抖。
“什么说什么,连和我说话都能走神,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呢?”
“你不就是在开玩笑么,亏得我还当真,以为你真心悔过,没想到到头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你骨子里的劣根性就没有改的那一天。”
“真是浪费时间,你有那个时间闲情逸致,而我却没那个心思陪你玩小孩子家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