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伯铭一味认定了此事,一方面因着连赢天手中拿了同心锁作证据,另一方面,则是因见着顾清浅手腕处的守宫砂彻底消失了,而言语间又多有遮掩,甚至是与他顶嘴,拒不承认此事,在他诸多让步下,还不肯坦然,才彻底惹怒了他。甚至都未多想,便做出了让她禁足待嫁的决定。
但,当他静下心,细细想来,此事仍是有诸多疑点。最起码,从表面上看,自家女儿是不待见连赢天的,又怎么会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呢?
而惠贤大师也只能证实是一位男子救了浅儿,根本无法确定就是连赢天啊!顾伯铭越是思虑越觉得可疑,眸光闪了闪,他问道:“过两日贤侄可有事情?”
连赢天微怔,自知顾伯铭起了疑心,是在试探他,便淡笑道:“过两日正巧是演武大会,晚辈不才,略通些防身御敌的功法,也想前去尝试一番。”
在南明,演武大会与科举一样,每三年举行一次。但时间在秋试之前,皆是选在夏日,胜出的人才有资格问鼎武状元。国内凡是懂些功夫的男子,都会参加这次盛会,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否则是绝不好意思称得一声是会武的。是以每次盛会都是人山人海,其中更不乏高手。
顾伯铭如此问,就是想趁着连赢天猝不及防时,试探于他是否会武功。他若是去参加演武大会则更好,也好让他瞧一瞧连赢天的武功究竟如何,究竟是否有能力从歹人手中救走浅儿并全身而退。
虽然这旁敲侧击的法子并不是什么上上之策,但为今之计也只有一点一点的试探了,毕竟看自己女儿的神色也就能够知道,顾清浅也不知道自己和连赢天到底发没发生什么。
听到连赢天的回答,顾伯铭脸上浮上了一抹笑意,“老夫本想唤着贤侄,一同前去观赛,没想到竟是这般赶巧。不过也好,老夫趁此机会,也能亲眼见识一番贤侄的功力。”
连赢天也不过分谦虚,捋了捋袖子,道:“承蒙相爷抬爱,晚辈定当竭尽全力。”如此说着,双眸间不停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那今日,你我二人便痛饮一番,也算作提前为你助功。”顾伯铭开怀大笑。继而唤来庞管家,吩咐下人备了丰盛的酒菜,并收拾出了一间厢房。
顾伯铭有公务在身,便命人先将连赢天带去厢房。
连赢天在那奴才的引领下,刚出了书房,便碰上了迎面而来的一位女子。
“哎呦......”
只听得一声娇滴滴地吃痛声,对方结实地撞在了连赢天的胸膛处。
连赢天低头看去,瞬间,四目相对......
一双剪水般的瞳眸,因着刚刚二人的碰撞,蕴满了泛滥的春水,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向下看去,娇嫩润泽的双颊染着一抹绯红,犹如突降天边的晚霞,连赢天微微有些痴了......
“公子,可否容小女过行?”唇瓣轻启,似樱花般娇艳欲滴,吐出的声音也是那般娇俏鲜活。
连赢天这才反应过来,忙拱手道:“小生失礼,还望小姐莫要怪罪。”说着,自行退到了一旁。
女子的言谈举止端庄温婉,眉眼间却隐约透露着一股傲然之色。连赢天再观其穿着打扮,便知眼前的女子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传闻中的京都第一美人——顾安蓉。
顾安蓉自然捕捉到了连赢天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心中不由地得意。纵是她顾清浅再怎么惊才艳艳,倾城倾国,她的未婚夫见到我——顾安蓉,不是仍旧走不动道儿?
别说是京都中的几个生,到相府来求娶顾清浅,哪怕全天下的男人都争着娶她又如何?只要是顾清浅嫁的人,她都会想尽抢过来,不择手段!
一刻钟之前,顾安蓉本是端着炖好的绿豆莲子汤到了书房,想要在顾伯铭面前表现一下孝心,同时打探一下昨日提亲的事情。她虽然从几个奴才那听到了些“风言风语”,深深觉得不可尽信,便来到顾伯铭准备旁敲侧击。
但,顾安蓉的手刚刚抬起,还未落至门上,就听到书房内的谈话声。温润儒雅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她不禁就想起了自己回府时打听到的事情。
莫非此人便是爹爹为顾清浅那贱人选好的夫婿?
顾安蓉的眸子眯了眯,直至二人谈完,才匆忙躲了出去。尚未来得及消化那些谈论的内容,顾安蓉见连赢天在奴才的引领下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就从月洞门处走了出来,假作步履匆匆,未注意到旁人,一头撞进了连赢天的怀里......
一切看似尽在她的掌握之中。顾安蓉依旧是自信的,她的姿容虽然比不上顾清浅,但却比之娇艳得多,总是更讨男人欢心的。
顾安蓉含笑着摇头,宛若盛开的芙蓉花,“小女子无恙,公子无需自责。”转而福了福身子,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唯有空气中淡淡的花香昭示着有人来过。
陈姨娘打小便教育她,男人都是贱骨头,只有求而不得的东西才会念念于心,哪怕是目光也不要多留一个,是以顾安蓉小小年纪就深喑勾搭男人的手段。
在前引路的小厮见到自家大小姐这般形态,心肝都忍不住颤抖。他可是早就听芙蓉阁的下人们说过,大小姐是个心狠手辣,脾气暴虐的主儿。但亲眼见到本尊,还是如此的端庄温婉,脊背忍不住一寒,更是大气儿不敢出了。
连赢天眸中却闪过一丝兴味,对于顾安蓉的今日玩得小把戏,他早已熟透于心。他只是实在猜不出,这相府的大小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