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解心魔一旦开始便不能中途,否则非但会前功尽弃,施救者也会因着内力无法及时收回,筋脉爆裂而亡。待慧明察觉已是为时尚晚,眼见着顾清浅的双手就到了近前,却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阿弥陀佛......”慧明长叹了一声,知天命者无法自知,莫非自己今日就要命丧与此女之手了吗?
惊蛰见此,暗道一声不妙,飞身挡在了慧明身前。
“噗嗤!”
空气中顿时爆开了一股子血腥味,顾清浅的双手穿透了惊蛰的皮肤,插进了他的血肉之中。
鲜血直接从惊蛰的口中涌了出来......
但,顾清浅对此却毫无反应,眼神陌生的可怕。她生硬地将染血的双手从中抽出,滴滴鲜血顺着指甲落在素白的裙摆上,点缀出朵朵红梅。
顾清浅噬血的双眸闪烁着妖冶的红光,提起手,眼见着就要再一次攻来。
惊蛰强忍着胸口钻心的疼痛,两指合一直奔顾清浅命门......
顾清浅身子一软,向着榻上就倒了下去,那么输送内力的过程势必就要被中断......
惊蛰急忙用双臂撑住了顾清浅,然后拖动着受伤的身子堪堪挪动了位置,垫在顾清浅身下。伤口因被一直压迫着,鲜血如注,殷红的嘴唇渐渐苍白......
慧明此刻已然身疲力竭,顾清浅的身体犹如无底洞一般,不断地吸食着他的内力。他却是一刻也不敢耽误,否则三人都会毙命于此。
突然间,金龙光芒大盛,毒蛇已被逼得无处躲藏,慧明双眸闪过一丝喜色,抽取全身的内力去填顾清浅的空缺......
很快,毒蛇缩成了紫红色的光团,慧明一咬牙,注入最后一股内力,光团霎时间被金龙吞入了腹中,不见踪影......
慧明这才舒了口气,收回了双手,脱力地依靠着墙壁,再看向惊蛰时,对方已然失血过多昏厥了过去。
“来人......”慧明唤了一声。
好在禅房附近有扫地的和尚路过,听到了方丈的声音,立刻赶了过来。推开门时,却也被屋内的景象惊了一惊。
“快将这二位施主抬回厢房去。”慧明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指了指惊蛰道:“尤其是这位,他受了重伤,定要悉心救治,莫要害了性命。”
“是,方丈。”
小和尚退出禅房,合着几位师兄弟,依照方丈的吩咐,将二人细心安置。
慧明虽未承受顾清浅那一爪,却也耗尽了真气内力,神疲体乏,估摸着自己恐怕数月也难以恢复。便吩咐了诸多的事宜,闭关自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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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南景弘自从清凉宫回到了府中,一路上,心内的邪火消减了不少。思来想去,也觉得自家母后的提议有几分道理,便闭门不出,想着能苦苦思寻出一双赢的计谋,既不需要迎娶顾清浅那破烂货,又可以得到丞相府和大将军府的鼎力支持。奈何能力有限,自己想了一夜,也未得出个好办法,还是得将身边的谋士聚集起来,共同商议。
这群谋士中虽也有不理解南景灏这般做法的人,却也不敢直言出来。他们在太子身边呆的时日都已不断,早就将其阴狠记仇、自以为是的性子摸透,只要能哄得太子高兴,他们才有好日子过。
之前,也有人偏不信邪,专循着南景弘的刀尖上撞,最后整个人就凭空消失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自然也不会有人再找不自在。
“你们可有何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南景弘坐在首位,阴冷的双眸扫过在场众人,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寒。
“回太子殿下。”有一人壮着胆率先开口道:“不若咱们也派人去寻那相府小姐,到时候将人送回到相府,丞相定会记得您的恩情。”
南景弘皱了皱眉,觉得甚是无趣,摆手让那人退下。
“依臣下之见,咱们太子就是天命所归,何须旁人协助?不过是给他们机会想混个功劳罢了。”又有人出言道,态度极为奉承,凡听者都忍不住在心里轻哧此人。
但南景弘却是颇为受用,面不改色地承下这番话。他撩了撩眼皮,看向那人,道:“那以你的意思此事大可不用费心思,是吗?”
那人见自己的言语得了太子注意,心内一喜,急忙应道:“回太子话,正是。”
南景弘给南丰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当即上前将那人拖了出去。
众人诧异,有些不明所以......
“居然说本太子的言辞是废话,该死!”南景弘不断揉搓着手上的扳指,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无人再敢随意出言,甚至有胆小的不住地将身子往门口挪......这几年,太子的性子实在是越来越难拿捏了,让他们每日都觉得自己的脑袋栓在了裤带上,随时都会被人取走。若非太子舍得在他们身上用钱,定会没有人愿意做这差事......
不断往后靠的身子突然碰触到冰冷坚硬的物体,那人身子一抖,顿时又缩了回去,生怕引起太子的注意。
“怎么没人说话了?”南景弘冷冷地瞥了众人一眼,声音犹如极地寒冰,冻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你们穿的皆是绸缎,吃的尽是珍馐,难道本太子的这些真金白银,都用到狗身上了吗?”南景弘虽然没有抬起头来,但是在场的人却都清楚,他们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