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后的这些年,父亲身体每况愈下,为了肩负起应尽的责任,他只能接管家里的生意,留给自己的私人时间少得可怜。
没办法给予陪伴,只能选择偷偷地保护。
而她突然闯入利雅得,是个意外。
直到后来去伦敦谈生意的时候,偶然在和弥生的通话中,听到她欲言又止的关心,他立刻猜到,这只迟钝的小蜗牛,应该是想起来一些事情了。
既然羊入虎口,又怎会交还?
她迈出这一小步,他愿意迈出剩下的九十九步。
所以,再也舍不得把她主动送走,只能带在身旁护着。
“其实你早就想问我当初会带你参加舞会的原因了,对不对?”
言淮圈紧了她的腰,压低了声音,故作胁迫地追问她。
时燃如实回答:“的确有想过。”
等待答案的男人顿时蹙起眉头,作势要挠。
时燃被他一闹,忍不住笑起来,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但是比起自己胡乱猜测,我更愿意相信你。”
正如此刻,终于听到他全部的解释。
原来当初被置身于各方眼线之下,不是他故意而为,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离开自己。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利益因素。
言淮听到她说的话后,沉默了片刻,终于低低叹息一声,将她搂紧在胸前,久久不舍得放手。
——
夜色降临海面。
游轮一如既往地前行,船身上挂了一圈的小灯依次亮起来,照亮划开的海面。
海浪起伏,摇动一船星光璀璨。
随船演艺人员精心准备了舞将夜晚的气氛烘托到极致,大部分客人都在台下观看演出,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船上的安保人员有七成都在大厅负责警戒。
音乐、灯光、美酒,在普通人眼中,无一不是享受。
但换种角度来看,也是难得的掩护。
时燃穿着正式的晚礼服,没头苍蝇似的,在船舱一层转了十几分钟。
整个船舱空间就这么大,建筑布局都是浓缩式的,狭窄的走廊设计地曲折迂回,迷宫一般,总也走不到头。七拐八拐,也不知道拐到了哪儿,总算是看到了一扇通贴着通行标志的门。
她顿时喜出望外。
门口守着一名保安,在她走近时,意外地伸出手拦住了她。
“抱歉女士,这里是游客禁地,非船员禁止进入。”
出于对客人的基本尊重,他语气委婉,但态度强硬。
这艘船上雇佣者一小支专业武装人员,身穿统一的军绿色工装,带着无线电耳麦,腰间配着枪袋,很容易就可以认出来。这位明显是其中之一。
时燃惊讶不已。
“难道我走错地方了?”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想了一下,从手包里取出一封邀请函,拆开来,仔细查看上面标注的时间,又看了眼走廊上的挂钟,转换成英文说,“是晚上八点没错呀,这里面不是正在举办表演吗?”
保安将信将疑地从她手中接过邀请函,看了一眼。
的确是每位客人上船后都会在房间里拿到的邀请函。这是出入演艺大厅的唯一凭证,最下面盖着船舶公司专用章印,不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