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得眼泪是最好的武器,男人的眼泪就是惊吓了。至少叶炎以前是这样认为的,可今天见到了秦筝的那泪光点点,好似塞北夜空中繁星璀璨夺目。他按下心中的慌乱,不动声色。

秦筝不愧是京城第一美女,她的哭并不是后院妇人泼妇般凶悍之势,也不似未出阁小姑娘娇羞抽泣,她哭得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翘长的睫毛好似有了灵气,轻微抖动,双眸星光闪烁,眼眶泪珠滚动着,似落非落,嫩白的肌肤上微微泛红,娇软的鼻音中带着侬音,滑落的泪珠好似流星坠落,虽无痕,却印在人心间。

她变脸如此之快,让门口守着的侍卫以为自家主子如今已经荤素不忌了,对着小白脸伸出了魔爪。

叶炎见她雾气朦胧,欲诉还休的眼神与晶莹的泪珠,只一伸手,将瘦弱的秦筝直接拎着后领子到了书房。

秦筝站在叶炎的书房,里头的书并刚才那间更多些,书案上却没有任何东西,她弱着嗓音说:“我,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刚才都是胡说八道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叶小王爷,那些都是听来的,都是为了吓唬你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我知道你有权有势,何必跟我这样的小老百姓过不去呢?我真的是个本分人。我自幼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扶持,只有一个年老卧病在床不堪走动的祖母,家中只有一间破屋子,今儿晚上刮大风,我担心我祖母病更重了,没人给她倒水喝,还有我家稻草屋上头的屋顶,只怕都要吹乱了,若是下雨了,我祖母可怎么办呀?我祖父是在打工路途被官人的马车压断了腿,被人扛回来一口气就上不来去了。我爹在我两岁的时候,为了讨工钱,被主人家活活打死了,我娘当时怀着身孕,见我爹死了,她,她昏死了。我祖母含辛茹苦将我养大,若是我就这么不见了,我祖母可怎么办呀?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我来世报答您啊。”秦筝一屁股坐在地上,用袖子遮着双眸,生怕让叶炎看出她的破绽。她嘴上嚷着可怜,编着故事,心里却一个劲儿对自个的祖父祖母、公主娘、驸马爹、兄长还有小团子弟弟道歉,不好意思啊,让你们在我嘴里死了。

“如何报答?”叶炎听罢,轻描淡写地询问。

“您缺什么?”秦筝一听有戏,放下遮遮掩掩的衣袖,来回擦掉了那早已经干涸的泪痕,压低嗓音,试探性地问。

叶炎来回踱了几步,唔了一声,见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子,里头闪过一丝喜意,他心下生出一丝说不上来的怪异,说,“我什么都不缺,若真要计较起来”

“缺什么?”秦筝被吊了胃口,不由得将脖子伸得老长,露出了修长秀美的弧线。

叶炎恍了眼,静了静神,才道:“大概,缺个服侍的人吧。”他身边的小厮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只是挑小厮有些麻烦,倒也不是真缺。

秦筝却会错意了,音调拖得老长了,哦了一声,尾音还带着点戏谑,连连点头,赞同地说:“公子长得英挺不凡,确实需要贴身服侍的人,只可惜我是个男儿身,倒是不能满足公子的心愿。不过没关系,公子,听闻人还有下辈子,下辈子若我是女儿身,定然寻到公子,以身相许,以示对您今日的报答,您看如何?”她的算盘打得咻咻地响呢,下辈子的事,谁知道呢,开心地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她站起身,拍拍屁股,正要准备走人,叶炎冷声道:“站住,我说你能走了么?”秦筝一听,怔住了身子,僵硬地转过来,正要说她不是答应了么,都许给他下辈子了,他还想怎样呢!!!

叶炎缓步上前,眸光从凝重、震惊到复杂的转变,在她两步前停住后,又退了几步,沉吟后说,“下辈子的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这辈子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在这好好待着!”

“我,我好命苦啊,没有爹娘疼、兄弟宠就算了,还要被人欺负啊,我的祖母啊,你到底在哪里呀”秦筝眼珠子一转,直接坐地上,学着上辈子在乡下里头见到那些仆妇们的姿态,准备吓退他。

不料叶炎拧着眉角,才听了一句话,冷眸直直刺过来,让秦筝戛然而止,张着嘴巴,要合上又不甘心,不合上又觉得进风。

“老实待着!”叶炎直接走了出去,吩咐跟过来的守卫将门守好。

秦筝坐在冷地板上,顿时还真有点小委屈了,她后悔自己太过于自大了,以后出门找茬子,应该多带点人才对,不要逞强。

她决定养精蓄锐,好好休息,等明儿再想办法传消息出去。

而本来要睡觉的叶炎却彻底睡不着了,他往前院的书房去,喊了十一和十五过来,十一和十五刚睡下,就被唤醒,朦朦胧胧地行礼,见叶炎一脸不快,赶紧甩了甩脸,做出清醒状,叶炎语调微沉,若有所思,“你们去查查她到底是谁?”

“她?那个小白脸?”十五揉了下眼睛,其实他们瞅着小白脸也没觉得他是啥奸佞,只是故意吓唬他而已,明日即使是查,也走个过场。

听叶炎吩咐得如此郑重,两人以为自个看走眼了,顿时双目炯炯地瞅着叶炎,静待他的命令。

叶炎暗自叹了口气,“你们口中的小白脸,是个姑娘。”叶炎也被刚才自己无意间的发现略微震惊。

现如今虽然风气开,但也很少有姑娘男扮女装到处行走,更别提是习武弄刀,他如今知道的一人也就是他那从来都未曾谋面的未过门的娘子,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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