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轮回,两次过程不同的命运,她却依旧走向了同一个结局,云裳自己也对自己很无语。
回忆清楚了,她拿起眼前的手机,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脸色唰地沉了下去。
现在的时间点,竟然是她已经告诉了赵凤,让她务必毁了雷玲玲容貌的时候了。
也就是说,正是雷玲玲重生的时间点。
上一世,她知道雷玲玲容貌被毁,是两天后,赵凤来城里见她告诉她的,但具体被毁的时间点,她却是不知道的。
但愿,此刻赵凤还没动手。
再不迟疑,云裳起身,没有用家里现成的司机,她到外面,寻了一位身材看上去挺强壮的小轿车司机——雷家的情况她现在不清楚,为了顺利救出雷玲玲,带上这么一位“打手”,她心里也更了他的车,就直奔雷玲玲所在的市城郊乡下。
从市到赵凤家,不转车的话,大概需要五个小时左右。
因为赶时间,云裳又嫌弃那师傅开得慢,索性自己坐到了驾驶位。
那师傅倒不怀疑她会开车,只是对她竟然质疑自己开得慢,心中还是有些腹诽的,好在云裳给的钱多,他也正好休息,便依言坐到了副驾驶。
本来带着看好戏的心准备看云裳到底能开多快的师傅,三秒之后,他就后悔了。
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去,速度瞬间提升起来,那师傅当即菊花一紧,漫不经心扣安全带的动作顿时都利落了不少,手还牢牢地抓住了一旁的扶手。
然后,再抬头,他就看到了自家车子只直愣愣地冲向前面慢悠悠开着的黑色小车的屁股,顿时就是一阵失声大叫:“啊啊啊啊,要撞……啊啊啊……快……”
刚叫到“要撞上”那个“上”字还没说出口,云裳方向盘一打,轮胎发出呲呲的声音,坐在前排的师傅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车跟前面的车以不到五厘米的距离差身而过。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刚吐出了一半,就看到刚刚的情况几乎是粘贴复制一样地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忍不住又是大叫。
这次云裳的动作更快了,他刚说了一个“快”,云裳就已经绕过了那辆车。
好不容易出城了,拐上乡级公路的时候,几乎被云裳的高速开车吓得叫了一路的师傅想,终于可以轻松了。
但随后发生的事,就让他知道,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城里的时候,云裳的车速虽然快,但都是同一方向的车子,她只需要保证自己不撞到自己前面的车就好。可现在呢,乡级公路上,就只有一条路,来来回回的车都在这条路上开,云裳的车速又丝毫没有降低,面对的情况就更加凶险了。
好多时候,都是云裳突然打了方向盘,师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面来车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从开始在乡级公路上行驶之后,师傅嘴里就只剩下“卧槽”两个字了。
实在是除开这两个字,他找不到其他适合的词语来表达此刻自己内心的震惊。
就在师傅以为自己经历了此行最大的磨难的时候,他再一次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速度快算什么?躲避逆向来车又算什么?原来“抖”才是这个世界最难忍受的。
乡级公路的路况不好,越是往外开,路面情况越复杂,坑坑洼洼,显然的长年失修,虽然云裳已经尽量去避开那些坑洞,但当坑洞遍布整个路面的时候,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于是,到后来,师傅嘴里的“卧槽”就变成了“卧卧卧槽”——不是结巴,而是声音被抖碎了。
五个小时的路程,云裳硬生生的花了不到三个小时到了。
车停下来的那一瞬间,开车近二十年从来没晕车的师傅,第一时间从车上窜了下去,冲到了一旁的草丛里,接着就是一阵“呕呕”的呕吐声传来。
云裳避开了师傅的下风向,锁了车后,等师傅恢复了一点精神力,才带着他往雷家赶过去——虽然现在这师傅看上去似乎风吹即倒,但按照他的体型,倒下的时候,砸个人,还是可以的。
师傅一听云裳还要他跟着她走,顿时摇头如拨浪鼓。
对他来说,头晕还是小事,关键是他现在全身就跟快散架的骨头似的,浑身上下都在疼,尤其是屁股尾椎骨那里。
云裳果断地将之前的价格翻倍。
师傅立马就表示可以坚持了。
选了最近的路,走过田坎,再走上一段泥巴小路,雷家就出现在了云裳的面前。
雷家跟村里大多数的人家一样,都是瓦房石砖墙,正面一排屋子,两边耳房,左边是茅房与围起来的鸡圈;右边则是灶房跟一个简单用茅草搭起来的棚子——有过上一世记忆的云裳知道,那是给牛准备的地方。
牛贵,但在农活上又是不可获取的,雷家买不起,便与村里几户人家一起联手买了一头牛,平时里,以十天为单位,大家轮流照管,现在那牛圈正空着。
正房跟耳房形成了一般半圆,前面正空的是雷家的院坝,一半的地方,种了一些小菜,最外围用了泥和的一人高的围墙围起来,形成了一个小院落的造型。
云裳过来的小路尽头,正对着雷家那两扇木板做的院门,此刻两扇门都大开着,一眼,她就眼尖地看到了院子里正一边啜泣一边打扫卫生的雷玲玲。
赫然,雷玲玲正对着她的那半边脸上,正涂着一些青色的东西,那东西应该是某种草的根茎,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