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天真的对每一个走过面前的人抛售篮子里的东西,没人会拿食物去换篮子里的东西。一个走路歪歪扭扭、嘴里不断骂着脏话的醉汉对着小女孩一顿拳打脚踢,可她咬着嘴唇不哭,死死护着篮子,因为她很清楚一旦哭出来,打她的人会更加兴奋。
花月看到这一幕,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的双拳紧握起来,面对敌人都从未有过的颤抖。胸口剧烈的起伏,像只雌兽般低吼着,大口呼吸装甲车内本就污浊的空气。
醉汉打够了,晃晃悠悠的就走了。过了好一会小女孩才从地上爬起来,丝毫不顾及身上新添的淤青,继续对着每一个过路的人抱以天真可爱的笑容。
后来,眼见实在没有人买东西,小女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强压的委屈表情。昏暗的灯光下,小女孩眼角刚挤出两滴泪水,就被她倔强的擦去,在脸上留下一道黑灰痕迹。小女孩带着希望最后张望了一下,期待能够至少有一个客人,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从远方传来的黑兽嚎叫。
小女孩最终默默地朝着一条胡同走去。临走前她还回头看了一眼,明明有很远的距离,花月却觉得她就是在看自己。
(可笑的小崽子...)
“我们的行动是明天才开始吧?”花月忽然问道。
“是的,明天中午出发。”
蓝枫猜出花月想要干什么,于是干脆的把几个猎人用的药剂瓶交给她,并且仔细叮嘱了使用事项,花月感激的点点头。
下车前,花月再三保证不会耽误明天的行动,她拿起蓝枫给的药剂瓶,抛出一个飞吻。
关上舱门,蓝枫又回到了座位上,而哼哼则趴在他的腿上睡了过去。
“她为什么要下车?”传鹰问。
“花月姐不会耽误明天的行动的,我肯定她能及时赶回来。”蓝枫轻轻摸着哼哼的头,这段时间以来,二人已经完全熟悉了这种相处模式。
“我无法理解。”传鹰接着说,“我刚刚看到那边路灯下有个小女孩,每天都会死那么多人,为什么她会那么在意一个陌生的孩子?”
听完传鹰的疑问,蓝枫微微叹了口气,说:“传鹰,花月姐是个坚强的人,即便面对生死也毫不犹豫,她绝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我认识她很长时间了,对她而言,有些事情始终比所谓的任务更重要。”
传鹰看了一眼窗外,花月已经进入了小女孩走进的胡同,隐没在黑暗之中。“你是说她认识那个孩子?”
“那倒不是.......只是那个孩子,可能让她看到过去的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