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如是想着,便也如此照做了。左右她已经将墟城得罪了,也就不差再加一条了。
墟城——“啊,我的酒!”
陆离——“酒窖,不能散了酒气,那是酒魂。”
两人话音同时响起,风一般的跑回到洞口前,一个咬牙切齿,一个心疼不已。
小梨这思绪还沉浸在方才所嗅到的清香之中,手中下意识的将盖子封上,人却仍旧沉浸在脑海中那萦绕不散的味道。
清——如高山云雾。
凌——似风拂寒川。
炙——若深渊烈火。
静——仿无波之湖。
与那女子之酒同样一般复杂,却比那味道更令人神之以往。
回味着,情不自禁的形态各异的俊朗男子,伴随那逐一而来的味道,渐渐浮现在小梨的脑海中。
“呵,竟是醉了!”墟城盈盈一笑,脸上闪现些许意外之色。须臾之后,他的嘴角突然高挑,换作了讥讽之笑,感慨道:“想不到这薄情的世界,竟然还会有人执念于情爱,我已是多年不曾见过了。”
“唔……”昏迷许久的丰收,突然间呕了一口黑血出来,直到这时,他的胸膛也可见了起伏。
或许是心有牵挂,小梨也因那轻微的声音忽然转性,迷离的瞳孔霎时间有了焦距。
“丰收大哥,丰收大哥,你怎么样了?”小梨急切的开口大声询问,只可惜上节昏迷中的丰收并没有回答她的询问。
小梨惴惴不安,看向洞口边的墟城,说道:“丰收大哥为什么还没有醒?”
“你先从下面给我上来,我这酿了几十年的酒,就因为你这么随意的一揭盖子,酒魂都跑得七七八八了。”
因为担心小梨的语气也急躁了些,似乎是一种质问,这令墟城十分不舒服,所以他的语气比之小梨更为戾气。
小梨神色一凛,置气的又将那坛女子酒掀了开,道:“墟城,我没有功夫跟你废话,今儿个丰收大哥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就陪你同归于尽。”
小梨的语气极为坚定,即使墟城看不到她的神情,脑海中也顿时浮现。
丰收的毒解了,他自然就不会死,只不过是他背后的血洞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时间拖的久了,会有些危险罢了。
可面对小梨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墟城也是气得火冒三丈,紧闭的双眼望着小梨的方向,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不着急,可小梨着急呀!见他神情越来越平静,小梨便觉得更为担心了,直接将双手伸进了酒坛中。
可墟城不比旁人,他根本看不到小梨如此微弱的改变,亦是无法感知。
小梨动动嘴想再追说几句,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威胁的话她翻来覆去说了很多遍了,显见的效果越来越弱,她知道不能再说,否则真容易触怒了墟城。
然而墟城却比她想象中的更快触怒,他高傲的活了许多年了,这样被人胁迫更是许久不见。怒火高燃之后的平静,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原以为自己早已遗忘的,那些封存在心底的不好记忆。
沉默的僵持了须臾后,墟城的情绪也越发低迷,他再开口之时,声音已经游离,“同归于尽也好,没有了摄魂酒,我活着也没意义,况且我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陆离也说道:“毁不得。”这个时候,他的目光也有些许的深沉,却不是因为不舍,是让小梨看不出来的情感。
小梨垂首望了眼酒坛下面沉淀的大半坛锁骨,长舒了一口气,郁郁的道:“杀了这么多人,就为了酿一坛酒,太残忍了!”
小梨一边将酒坛重新封好,一边对着墟城又说道:“你们所说的酒魂,我看分明是那些冤死之人的灵魂,这样带着人性的酒,如果真让我毁了它,且不说我于心不忍,更让我觉得自己杀了无数的人。”
小梨将手中的火石收好,对陆离伸出手,让他拉自己上去。
重回到地面之后,她又继续说道:“那我与没有良知的你又有什么区别,与杀人如麻的陆离又有什么区别?”
听着小梨义正言辞的话,墟城起先觉得刺耳,对小梨的怒火顿时变成了厌恶。这个人什么都不懂,却还自以为是,着实让人心生不快。
可不知怎么,他心中有些唏嘘,似乎许久没见过小梨这样的人了,让他很受触动,仿佛死气沉沉的心底燃起了一团火。
小梨的脊背挺了挺,显出几分坦荡,看了眼地上的丰收,她的声音沉了沉,说道:“我可以死,但是请放了他,他是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人。”
沉默不语的墟城突然开口问道:“他就是你的情人?”
小梨情不自禁的摇摇头,却不由觉得自己好笑,墟城分明没有眼睛,可自己却总将她当成正常人。
“不是。”
“那是什么人,值得你如此大义?”墟城很感兴趣的追问了一句。
小梨疾步走到丰收面前,蹲下身来,撕下了衣服内里的下摆,帮助他止血。
墟城见小梨不答,便兀自揣测道:“是喜欢你的人吧!不然方才他也不会不顾一切的让你离开,而你……想让她一辈子对你的恩情念念不忘,予以控制着他,毕竟有老六在我不会杀你。”
“呵呵。”小梨被墟城的想法逗笑了,还好,丰收在军营训练多年,体格健壮,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血便止住了。
墟城见小梨又笑了,似乎是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便对实情更为好奇了。他当即从怀中拿出了一瓶药扔在这丰收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