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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果儿的吧,九爷还能唬弄咱们?”李氏道。
赵九是不会种地,但是他手下能人无数,他说的肯定是对的。
陈志义想了想,也说那好吧。
卯时初刻,一家人吃过了饭,收拾了下就上了马车去了地里。
外面天才刚大亮,陈果儿以为他们够早了,却见地里已经零零星星有了干活的人。
庄户人家春种秋收,每年到了这两个季节,都恨不得一整天都待在地里。
尤其讲究早上露水重,这个时候种子种下去更容易出苗。
虽然已是春季,早上还是很冷,陈果儿几个孩子都穿的挺厚的。
李氏和陈志义则是没穿太多,只在外面批了件夹袄,用李氏的话讲,“待会干上活就热了。”
到了地头,依旧是姜富贵父子俩拿一根垄拉犁杖,陈志孝和陈志义一副架。
李氏、三郎、陈莲儿、七郎和陈果儿在后面插秧。
“看清楚脑袋屁股,别插反了,苗出不来了。”李氏认真的叮嘱,“实在分不出来就斜着种。”
陈果儿几个答应了一声,将三株地瓜秧捆成的苗一个个放进犁开的垄台上,再把两边的土填上,就算是成功了。
每棵地瓜秧之间要间隔三十厘米左右,近了不行,远了也不行。
“果儿,你那太近了,还得再拉开点。”李氏嘱咐完了陈果儿,又看向另一边的陈莲儿,“你那个有点偏,再正道点。”
虽然李氏也是第一次种地瓜,但是这东西跟种土豆差不多,都是多年的庄稼把式,一通百通。
插秧在种地里算是很辛苦的一种,虽然不需要太大的力气,但是整个人始终要保持着弯腰或蹲着的姿势,这就很辛苦了。
尤其陈果儿几个,昨天累了一大天,本来就腰酸腿疼,此刻再一弯腰,顿时全身的肌肉都跟着疼。
尤其要蹲下的时候,得慢慢的往下蹲,起来更是痛苦,一点一点的才能站起来。
过程中肌肉那个酸爽,就不用提了。
“趁着早上露水重,赶紧种上,赶到晌午地就干了。”李氏也浑身酸痛,却比几个孩子要好一些,虽然也心疼,但嘴里还是不停的催促着。
陈果儿几个答应了声,他们都是一人拿一根垄。
李氏打头,其次是三郎,再后面是陈莲儿,七郎和陈果儿被落在最后,而七郎比陈果儿还要往前一点,一行人成一条斜线在地里。
没过一会,陈果儿就直不起腰了,嚷嚷着要歇会。
李氏也看出孩子们真累了,很心疼,可地已经犁开了,不尽快种下去种子是不行的。
让她们再加把劲,“待会你爹和你二伯他们过来,叫他们接你们几个一骨碌。”
正这时候远处传来马蹄声,陈果儿一家都抬起头看过去,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刘万福和张万年来了?
又觉得不大可能,昨天陈志义并没有告诉他们地在哪边,当然只要他们一打听也能打听出来,只是应该不会这么快赶到。
而这时候远处的人走近了一些,陈果儿这才看清楚并不是刘万福他们,这一行人都骑着马,好像是赶长途来的。
而且看样子足有一两百。
马队风驰电掣般到了陈果儿家地头。
这才看清楚来人,赫然是六子。
“六统领?”陈果儿睁大了眼睛,看着六子从马上跳下来,再往他身后看,并没有看到赵九。
陈果儿的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
六子也来到陈果儿跟前,“果儿姑娘,九爷得知姑娘家种地,特派我等前来帮忙,都要做什么请姑娘吩咐。”
在六子身后众人也齐齐拱手,“请姑娘吩咐。”
陈果儿有点发蒙,这是什么情况?
赵九派人来帮忙种地?
这时候陈志义和李氏也从地当中赶过来,他们也认识六子,赶紧施礼,“赵统领来这是有事?”
“是九爷有啥吩咐咋地?”李氏也紧随其后,走到跟前问道。
六子又把赵九让他们来帮忙种地的事说了一遍。
陈志义连连摆手,“那哪成,军爷们一路劳苦,要不先上家里坐坐?”
李氏也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这帮当兵的大老粗让他们上阵打仗还成,种庄稼?
两口子并不认为他们能行。
六郎也在人群里,赶紧跑过来说是九爷让他们来的,“四叔四婶,就别客气了,九爷还等着俺们回去复命呐。”
六子也坚持的要帮忙种地,“九爷军令如山,还请不要为难我等。”
陈志义这下也没词了,瞅了眼四周,指着面前的地说明白了自家地的范围。
六子立即一声令下,身后众人呼啦一下子全都围过来,牵马的牵马,拉犁杖的拉犁杖,插秧的插秧。
六子领头,扒下军靴,挽起裤管率先下地。
其他众人也都紧随其后。
一时间整片地里都是赵九手下的亲兵。
“都仔细着点,插秧必须在同一直线上,间距须在一尺,谁干不好回去九爷军法从事。”六子高声喝道,同时指着一个亲兵,“你,歪了,重来。”
这些当兵的大老粗虽然常年在军营,但多数也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在参军之前也都是农家孩子,这些活在他们手里自是不在话下。
眼见着地里一个个穿着军装号坎的大兵埋头插秧,反倒是陈果儿一家都怔怔的站在地头。
这情形有点本末倒置。
更是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