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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赵九剑眉微挑,以孔甲子的身家,也好意思要小丫头的一百两银子?
陈果儿点头,“他挺惨的,连干粮都买不起,也**客栈。这里离京城那么远,天又那么冷,我怕他走不到京城就冻饿而死了。”
不管怎么说,陈果儿都很感激孔甲子,要是没有他,那个夜晚她说不定也会冻饿而死。虽然陈果儿救了他,但他也救了陈果儿。
“而且我看他蛮有学问的样子,听说他考中了举人,说不定还真能考个进士状元什么的。”陈果儿笑的贼兮兮的,“万一以后他当了官,又碰巧来到了锦阳镇呐,多个朋友多条路,广结善缘总是没错的。”
赵九摇头失笑,话糙理不糙,陈果儿的话自有一番道理,他也深以为然。
“没错。”赵九颌首,以后用不用得上不说,至少眼下孔甲子已经救了陈果儿一命,否则她不可能完整无缺的走出那片树林。
抛去那些豺狼虎豹,单是那里的土匪就不会放过她,尤其陈果儿身上穿着的白狐裘,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加上她又是个可爱的女孩子,赵九越想越后怕。
幸好她误打误撞救了孔甲子一命,也等于救了她自己。
两个人又聊了会,基本上都是陈果儿在说,赵九默默的听,偶尔也会插一两句话。
陈果儿叽叽喳喳的,赵九丝毫不觉得烦,反而很开心,脸上的线条出奇的柔和。
“九爷,你怕不怕?”陈果儿突然问道:“你的属下都以为我是奸细,要害死你。”
手术事关重大,尤其在多数人都觉得开膛破肚就要死人的情况下,陈果儿必须得到完全的信任。
否则一旦有点小差池,就有可能要了赵九的命,同时也要了她的命。
那些将领不会放过陈果儿,更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赵九叠锦流云的眸底闪过一丝异彩,继而反问陈果儿,“你会吗?”
陈果儿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当然不会。”
她又不是疯了。
“我希望九爷长命百岁。”陈果儿笑眯眯的拍马屁,这倒也是她的真心话。
背靠大树好乘凉,赵九这种达官显贵哪是一般人能靠得上的?她能靠上已经是天大的机会,普通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尤其数次跟官府打交道,陈果儿更是明白赵九的分量。
有他在,陈果儿就没事,陈家就是安全的。
所以陈果儿是最希望赵九好的人。
赵九眸底的笑意更加灿烂,抬手揉了揉陈果儿的头,冰冷的心底有阵阵暖流划过。继而在心底又叹了口气,眼前的小人儿何时才能长大?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时辰差不多了,沈军医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正是之前陈果儿让他准备的羊踯躅,也就是麻醉剂。
“九爷,先把这碗药喝了吧,半个时辰后就可以开始了。”沈军医道。
赵九颌首,然而当接过药碗的时候,剑眉却紧紧的拧在一起,紧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表情十分抗拒。
赵九自幼天不怕地不怕,独独对吃药很抵抗,也因此之前沈军医开的那些汤药大多数都被他倒掉了,只是没有人知道。
“九爷,这药要趁热喝才有效。”沈军医见赵九迟迟未动,着急的劝道。
赵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冲动,对着药碗运气,在想着怎么把它倒掉。不就是开个口子吗,以前又不是没受过伤,挺一挺就过去了。
陈果儿狐疑的看着赵九,“九爷是怕苦吗?”
随即又问沈军医有没有蜜饯一类的。
沈军医摇头,军营里哪来的蜜饯?只有女孩子才喜欢吃那些,那些当兵的端起药碗咕噜一口就下去了,根本不需要蜜饯。
况且军营里本就物资紧缺,连药都稀少,更别提其他了。
见沈军医和陈果儿都紧盯着自己,赵九摆手,“你们先出去。”
沈军医应是。
陈果儿心下狐疑,却也乖乖的出去了。
出了中军大帐,陈果儿回去了自己的帐篷,让门口的守卫把之前让他们准备的东西都送到赵九那里。
守卫应是,很快的办好。
陈果儿这时候也回去了中军大帐。
此刻里面已经站满了将领,九成以上的人看着陈果儿的眼神都带着不善,要不是九爷有令不准动她,这些人早就上去把陈果儿五马分尸了。
陈果儿也并不说话,只让守卫把三十盏油灯都围着赵九摆成一圈。
赵九躺在榻上,看着四周摆满了油灯,剑眉紧蹙。
这是祭奠的仪式,陈果儿这是做什么?
有将领看到这一切,顿时急了,“九爷,她分明没安好心,九爷还是让末将把她抓起来砍了。”
好端端的活人却弄成这样子,众将领根本不相信陈果儿是好心,这分明就是咒九爷。
赵九看向陈果儿,他也需要给众将领一个解释,并且他也心存疑惑。
陈果儿道:“这是无影灯。”
在众将领诧异的目光中,陈果儿来到赵九跟前,将手放在他身体上方,“你们看看这里还有影子吗?”
众人一看,果然没有影子。
陈果儿继续道:“待会我要把九爷体内那段坏掉的肠子割掉,万一看不清割差了怎么办?”
众将领都明白了,却全部闭口不言,说到底他们还是怕陈果儿会害死赵九。
赵九也解除了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