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九爷准备的礼物啊。”陈果儿道:“保证这个九爷从来没见过。”
她圆润的小脸上带着得意,帐外有光芒照进来,在陈果儿的脸上铺上了一层淡金『色』,也越发的衬托她笑容明媚。
赵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将『毛』线放在一旁,继而牵起陈果儿的小手,轻『揉』她掌心上的红。
“无须准备了,有这份心即可。”赵九语气清冷依旧,流光溢彩的眸底却写满了心疼,他不忍心果儿为了让他开心,而受伤。
况且赵九从小就随着镇北王南征北战,十几岁就上朝堂,更是受到当今皇上的厚爱。
举凡每次有周边诸国进贡的时候,魏帝也都会挑选一些稀奇之物赐给赵家,因此什么稀罕的玩意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
一开始的时候,赵九也以为陈果儿会做什么新奇的玩意,直到看到她搓羊『毛』。
男耕女织,说的就是男子种田,女子纺布。
陈果儿搓的这些羊『毛』虽然粗了些,不适合纺布,但是却也不至于不能做到,只不过布料估计会很厚、很粗。
而且赵九曾亲眼见过女子纺布,知道十分辛苦,搓羊『毛』还只是最开始的步骤。
怪不得陈果儿说要好久才会送他这件礼物了。
等她一点点搓成羊『毛』,再到纺布,制作衣服,可不就要许久?
赵家金银无数,陈果儿也小有积蓄,她完全不需要这么辛苦。
就算她想做衣服给他,只要买现成的布就好了,可是她却要从最初一点点做起。
赵九心里似有暖流在徜徉。
从一根线做起,陈果儿确实做到了专门为了他而送他。
“那怎么行?”陈果儿不同意,“都说好了的,再说我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说完看了眼旁边堆的跟小山一样的羊『毛』,以及只搓了还没有胳膊粗的『毛』线,顿时有些汗颜。
她明明记得搓了大半天的,怎么才这么一丢丢?
陈果儿顿时有些泄气,这要到猴年马月去?
赵九眸光骤暖,在陈果儿身旁坐下来,牵起她的小手,把正在搓的羊『毛』拿开,“可以叫人来帮忙做。”
流光溢彩的眸子落在陈果儿泛红的掌心上,才搓了这么短短的一截手都这样子了,要是把这小山一样的羊『毛』都搓完,她的手岂不是要磨到没皮了?
赵九一想起那样的场景,眉头就紧蹙了起来。
“那怎么行,我要亲手给你准备这个礼物,别人帮忙就不够诚心了。”陈果儿憨憨的笑,笑容像花儿一样绽放,瞬间光线略暗的帐篷里都似生出了光辉。
其实她想说的是怕别人弄不好,搓出来的『毛』线跟纺布的线不一样,『毛』线更粗。
如果用做普通丝线的方法做也不行,那会失去『毛』线的弹『性』和柔软度,所以,只能用手搓。
赵九眸底闪过一丝亮光,冰魄似的眸底覆上了一层暖意,片刻后点点头,“没错,是不能假手他人。”
说着从旁边拿过羊『毛』,也试着搓『毛』线。
陈果儿惊讶的看着赵九,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难以想象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赵九,竟然跟着她一块搓『毛』线。
只不过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赵九,此刻拿着『毛』线却显得笨手笨脚的,手中两根短短的羊『毛』被他搓的几乎成了一根棍,哪里还有半分的弹『性』和松软?
“不是这么弄的。”陈果儿笑着将他手中被搓的跟火柴棍差不多的『毛』线,又拿了两根,将中间慢慢的撕开。而后又将另一根同样中间撕开的『毛』线在一起,交叉着拧好,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揉』搓。
“呐,应该是这样的,交叉在一起才不容易松散。”陈果儿将变长一截的『毛』线拿到赵九跟前,认真的讲解,“不能太用力,不然太硬了,穿在身上不舒服。”
而后想起来自己似乎泄了密,赶紧住了嘴,她说过要等到时候给赵九一个惊喜的,这下子他肯定猜出来是要给他做衣裳了。
赵九眸底溢满了温柔,也不戳穿陈果儿,而是认真的按照她的动作继续做。
在地上出现了一堆失败品之后,终于也能差不多搓出来『毛』线了。
“对,就是这样的。”陈果儿满心欢喜,以后有赵九跟她一块努力,估计这些『毛』线很快就能搓出来了。
否则如果全靠她一个人,估计明年也够呛。
只不过,陈果儿看着堆了一地的羊『毛』,眼角直抽抽,这些要是都搓成了『毛』线,至少有几团,太糟践东西了。
赵九也注意到了陈果儿看着那些被毁掉的羊『毛』在发呆,眸底漾起一丝笑意,看小丫头这眼神是心疼了。
还跟以前一样那么财『迷』。
“果儿,你这是要做何物?”赵九出其不意的问道。
人在走神的时候,是最容易说实话的,赵九很迫切的想知道陈果儿到底要给他做什么?
当然无论是之前的猜测,还是刚才陈果儿漏了嘴,都表明了这是件衣服。
可饶是赵九见过听过了无数的奇珍异宝,比如最尊贵的龙袍,比如江湖上失传已久,擅避刀枪,防御力天下第一的的蝉丝甲。
然而他依旧猜不出陈果儿到底是要做什么?
而且她弄的这个什么『毛』线这么松软,看上去一点都不结实的样子,她确定这东西真的能穿在身上吗?
“织『毛』衣。”陈果儿还在心疼那些羊『毛』,下意识的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