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自脑际闪过,我猛地停住,在这里可以看见底层的景象。
一团火焰,不,一个燃烧的人影,跌跌撞撞冲进塔内。
即便是可怖的惨叫,灼烧下毫无辨识度的面部,我仍能从来者脸上火焰的旺盛程度推出他的身份。
我胃里一阵翻腾,不免有些恶心,可怜soulky,胡子拉碴的脸上的火果真旺上许多。
灾魇还是被诅咒者什么时候会喷火了?
我没时间细想,在惨绝人寰的垂死惨叫中依稀能听见楼上is厉声的叫唤。
“edury,快别管他,他,他要进塔了!”
无须她的提醒,我正亲自目睹那个怪物,暂且说是那团气体,如穿越气阀一样从木门钻入,渐渐凝为无从描述的古怪形态。
它咯咯的狞笑令我毛骨悚然,我强迫自己壮着胆子最后再看它一眼。残日的余晖将它的那抹黑灰染成诡异的黑金色,那阵狞笑则难以察觉出声源,我还能分辨出它那对巨大的纯黑眼珠清晰的轮廓。
而那或许能称为爪子的肢体上,挂着一个银色的小盒。
我不知该欣喜还是该担忧,即便灾魇不会吐火,但显然不该低估它保留的智力。
想着这些,凄厉的嚎叫总算戛然而终,却一点嘶哑的声音也无法从那焦炭般的尸体中发出。
奥凡尼之火玄妙之处即在于你常看不见它的恐怖,嗅不见它死亡的气息。
只感觉,它好美。
火祭,或许真是一种不错的终结。
我转身上楼。
“我知道那笨蛋死了,你能别烦我了没?”
“他是被火烧死的,”我谨慎地指出,“而我只看见灾魇取了他的火盒。”
“你是在暗示我,我可能才是害他的人?”地狱天使冷眸里渗出寒意。
千万不要惹恼她。我告诫自己。
能怪我多疑吗?这和我们初次相识时那幕如此相似。
周围没有唾手可得的称手兵器,一股寒意蔓延全身,她的眼色令我发慌。
只有你一个人了,单打独斗毫无胜算。我再一次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一咬牙,我正欲小心和盘托出自己所有推论,却听见她轻笑,仿佛洞察我的想法。
“嚯,当然是我,我带你们来这破塔,不仅会放火,分分钟内我仇人又被火烧死,真是符合地完美无瑕,天衣无缝。”她苦笑里透出是无奈?还是绝望的孤注一掷?
若她是平衡者,定不敢杀我。
可若是不是
真会有这般阴差阳错?我不禁思忖起对策。
只有我一个人了。
倏地刹那,门口,骤然响起急迫的敲击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