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琳娘打眼瞧过去,原来是像门板一样的东西。
村里人谁受伤了也是拆了门板抬,没想到城里人连这个都没有见过,真是可怜。
家丁看着金琳娘怜悯的眼神,莫名其妙的觉得觉得这个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有时间来管她,赶快把他们送回家,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常家虽然有钱,但是也没有预备那么多的马车呀,哎,主家这婚结的。
这样想着就招呼后面的人推出一个架子,架子的下面还有四个木轮子,正好可以把那块木板一样的东西架在上面,几个人先是把木板放在金大福的身边,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他抬到木板上,再抬着木板架在小车上,咕噜噜的推着走了。
家丁看金琳娘还紧盯着那小车脚步不挪动,忙叫她:“丫头,快走啦,送你们回家。”
“哦哦,这就来。”
金琳娘赶忙小跑的跟上,回头看了看,虽然街面上还很凌乱,但还是很有秩序的,可见常家不是那等黑心的人。伤势重的也安排了马车送走了,剩下的都是伤势轻一些的,等着安排。
但这种情况总是有那么几个人会闹事,只想要多得些银子。
“赔钱,不赔钱老子就不走!”不知道是谁这么厉害,敢和常家吵闹,在这镇子上,常家就是土皇帝,更不要说在这里处理事情的家丁就有数十个之众。金琳娘也只听了一耳朵就跟着小推车一转弯到了马车前。
几个人把金大福小心的抬进马车,又让金琳娘上了马车,家丁才嘚嘚嘚的驾着马车而去。
“小娃娃,你家在哪?”驾着马车出了镇子,才想起刚刚忘了问金琳娘家在哪里。
“大叔,我家就在大金村。”金琳娘探出头,大声说。
“哎,晓得了,小娃娃你可要进去坐稳了。”说着手中一扬缰绳赶着马车往大金村的方向而去,又怕路上颠簸不敢走的太快。
金琳娘用袖口给金大福轻轻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边又在发愁,不知道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马车慢慢悠悠地跑了半个时辰赶到了大金村,停到了金琳娘家门口。
村里的孩子看到马车进了村就不停地跟在马车后面乱跑,平时进镇子都是坐牛车,就连牛车也不是哪家都有。
此时见了马车一个个都稀奇得不行,又见那马虽然不甚高大,但皮毛也锃亮,虽不知道什么是好马也知道是自己买不起的,更别说坐一坐了。
金琳娘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弟弟金豆子和隔壁家的金狗蛋追着马车屁股后头跑的欢快。
“阿弟,狗蛋,快过来。”金琳娘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冲两人招了招手。
金豆子和狗蛋立马冲了过来,气喘吁吁的两人兴奋的问道:“姐你怎么会坐马车回来的呀!那马可真气派!”
“就是就是,琳娘姐,坐马车好不好,我也想坐一下行不行?”狗蛋的眼睛里亮晶晶,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汗珠。
要放到以前,金琳娘必定会嘲笑狗蛋一番,然后大大吹嘘一下自己坐马车的经历,但此时她心里满是爹爹的伤,也担忧娘看到爹这样子一激动会晕过去,根本没有心思来跟他们讨论这些。
“先不说这个,狗蛋你爹在家吗?”
“在呢,找我爹干啥?”
“快去把你爹叫来,”金琳娘忙推着他让他去找他爹,又转身对弟弟金豆子说,“阿弟,你去找咱娘,先别让她回家。”
“啊,为什么呀,”金豆子不解为啥这么高的马不让娘过来看看,况且阿姐还是坐马车回来的呢,此时的金豆子一点没有休息他爹没有跟金琳娘一起回来,满脑子都被马车占据了。
“别问这么多了,你先去找咱娘,别跟娘说马车的事,知道咱娘在什么地方不?”
“知道,咱娘在后山打猪草呢,我这就去。”金豆子转身就往后山跑。
金琳娘看着五岁的金豆子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跑远了,才转身跑到马车前,跟家丁说道:“大叔,麻烦您稍微等一会,我家里没什么人,等我大竹叔来了跟您一起把我爹抬进去。”
“哎,行。”家丁满口答应,也是奇怪为什么家里没有什么人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按理说家里人应该早就听到了。
正说着金琳娘就看到金大竹从家门口出来,只见他一身褐色布衣短打,身前围了一个灰色围裙,那围裙上还粘着些许木头碎屑,头发上还有一小朵木头刨花,应当是在做木工。
他三步并做两步就走到金琳娘面前,把她往自己深后一带,眼神戒备的盯着那家丁。
“你是什么人,我大福哥呢?”
金琳娘知道金大竹是把那家丁误会成了坏人,赶忙从他胳肢窝里钻出来。
“大竹叔你误会了,这位大叔不是坏人,他是常府的家丁。”如此又把事情前后因果说了一遍。
金大竹一听金大福断了腿,忙掀开马车上的车帘,只是此刻金大福还是处于昏迷的状态,他也不能问金大福什么,只看着金大福苍白的脸色就觉得伤得不清。
家丁在一旁说道:“这位大哥,咱们把他抬进屋里去吧,大夫说了好好修养还能恢复。”
金大竹闻声放下车帘,与他一同将金大福抬进屋里,金琳娘则带着药进了家门。
待安置好金大福,家丁又仔细地嘱咐了金琳娘煎药的注意事项,特别叮嘱三个月内千万不要下地,半年之内不要干活。
金琳娘和金大竹这边又仔细地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