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和黄天龙进了里间,没等贾环让座,黄天龙就自己坐到椅子上,双手抱膝,双脚踩在椅子上,姿势就像个坐着的黄鼠狼一样。
“黄兄,好久不见,最近又在做什么大事儿啊”?
贾环照例是捧着他说话。
“自然天天做大事儿啊。修炼,陪小白说话,在寺院里给慧园师太、妙玉姑娘、妙月姑娘站岗,保护她们”。
就你?慧园师太和妙玉还用你来保护?
“黄兄果然了不起,这些年来,水月寺平安无事,全是你的功劳”。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听说你抓到了cǎi_huā大盗,是不是真的”?
“就算有这回事儿吧,我是帮助五城兵马司干的,多少出了一点儿力。怎么啦?这件事儿你都知道了”?
“自然知道,我是听妙玉和妙月两位姑娘说的。妙月对你赞不绝口呢。她对你可真不错”。
我救了可卿,她夸我几句也正常。
“妙玉姑娘怎么说”?
“妙玉姑娘就有一些不同说法,她说那个cǎi_huā大盗也可能是你假扮的,你是贼喊捉贼”。
贾环脾气再好,这回也生气了。
妙玉你个死丫头,你哪来的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啊?竟然能想到我假扮cǎi_huā大盗。
我怎么那么无聊啊。
“妙玉姑娘说,cǎi_huā大盗这样卑鄙无耻的人,也就你才能与之相配。不过,这个话我倒是不太相信”。
黄天龙,你总算还行,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黄兄,这就对了,我怎么能干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呢”。
“你自己没亲自干,我倒是相信的。不过,你跟cǎi_huā大盗合伙儿,倒是有可能”。
你个王八蛋黄天龙,我怎么会跟cǎi_huā大盗合伙儿呢?
没有一个人认为是我干的,怎么到了你们水月寺,我就不是好人啦?
“黄兄,我就郑重告诉你。cǎi_huā大盗是我亲手抓到的,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听妙玉姑娘瞎说”。
“真的”?
“自然是真的”。
“我也觉得你不会干这件事儿。你这个人虽然比较坏,但是还没坏到这个程度”。
好好好,跟你说不清楚。
“黄兄今日来,可有什么事情”?
“没多大事儿。一是来问问你cǎi_huā大盗的事情,回去告诉妙月姑娘一下,她总是跟我打听你的消息”。
看来是可卿叫他来打听消息的。
一定是可卿想见我,却不好直接说,才想出这个办法来。
似乎挺长时间没去看可卿了,不知道她是否心里怨恨我。
“你回去告诉妙月姑娘,这两日我到水月寺去看望她”。
“好,你也该去看看”。
“黄兄还有什么事儿”?
“剩下的就是我的私事了。好久没去大金门,我要到那里看看热闹,给那里的姑娘们捧场”。
好吧,不就是偷窥吗?还捧场?偷窥都能说得这么文雅。
你们黄家子弟也真有本事,比那些文人书生把逛青楼说成风雅都牛。
“黄兄真有文人雅士之风,如此雅趣,小弟万万不及啊。黄兄何时前往”?
“哎哟,我也该去了。都怪你,耽搁了我的好事,我走了”。
钱槐身上透出个身影,黄天龙走了。
钱槐一哆嗦,清醒过来。
“哎哟,三爷,我怎么会在这里”?
“钱槐,你这奴才,如今越发没有规矩了,在我面前也敢坐着”。
“哎哟,我怎么坐在这里啦?对不起三爷,奴才鲁莽,一时失态,都是为三爷高兴,才如此失态”。
“你这奴才,还敢狡辩。”
“三爷,奴才说的是真心话。听说三爷抓了cǎi_huā大盗,皇上封了三爷五品龙禁尉,奴才为三爷高兴,所以……”。
钱槐跪倒地上,不停地磕头。
“罢了,你起来吧。”
“谢三爷,三爷,奴才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钱槐说道。
“愿说就说,不说便罢,休要啰嗦”。
“三爷如今大喜,何不出去搞乐一番?刚才我见琏二爷、薛大爷、蓉大爷都出去了,想必又去大金门了”。
叫黄天龙一顿搅合,贾环的酒也醒了。天色还早,也不能睡觉。倒不如出去走走。
“也好,备马,就出去走走”。
到了宁荣街,贾环叫钱槐在门口等候,就进了胡同里面。
到了倪二家,倪二老娘说倪二不在家,出去做生意了。
偷运私酒的事情,倪二自然不会跟他老娘说。
老娘说的做生意,其实就是在干跟私酒有关的事情。
贾环出来,给钱槐一百文钱,打发他自己去找乐,钱槐接了钱,就进了赌坊。
贾环则从德胜门出城,到了藏酒的房子,倪二果然就在这里。
“三爷,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倪二问道。
“今日没事儿,就过来看看。又存了多少酒?何时需要运到城里去”?
“已经积攒了三十坛。这几天再运来十坛。这回要货的多一些,一下子要四十坛酒”。
“这么多?几家要货”?
“两家,一家二十坛。这两家比较可靠,他们也愿意跟咱们这样的大户打交道。我想以后就专供这两家,省得人多嘴杂出事儿”。
“也好,这样也稳妥些。”
现在城外偷运私酒和城内偷卖私酒的,其实很多。
这一行本来就比较杂,为了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