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利亚的举动吓得我手中的杯子“啪”地掉在了地上!
造型别致的玻璃杯,被摔成了零零碎碎的六块,红色的番茄汁和透明晶莹的冰块洒得满地板都是,我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抱歉,所以立马蹲下身,想要把碎块捡起来!
“不,青明,你赶快起来,你不应该做这种事!”祖利亚大声阻止道;
“好的,我这就起来。”
我一边应承着祖利亚,一边站起身,就在我起身的一刹那,和一个有着熟悉脸庞的男侍者撞了个满怀;
“噢,不好意思!”
我尴尬地向穿着连体服的男侍者道了歉,可这却引来了祖利亚的不满;
“青明,你不能向他们道歉,他们是犯人!”
“哦,我知道了!”
我重新坐进沙发,垂着眼皮看着两名侍者,动作娴熟地收拾被我打碎的果汁杯。
“再给她送一杯果汁来!”祖利亚吩咐道;
“最好再给我弄点凤梨。”我补充道。
刚刚和我撞个满怀的男侍者,抬起头向我和祖利亚点了点头,可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我整个心揪在了一起,我感觉自己就像在突然之间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死水潭,散发着恶臭的冰凉死水,正在将我慢慢淹没……
“噢,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因为我所见到的太难以使我置信了!
那名男侍者不是别人,他正是我那在三年前消失的邻居大哥桑野文!
很明显,他也认了出我,他用惊恐得就像见到魔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中却又混着无奈和痛苦!
他戴着白色的耳罩,那耳罩不是装饰,仿佛是为了遮挡什么而特意佩戴的。
“噢,不,天啦……”
他的双耳不见了!整个脑袋光秃秃的,就像刚刚餐桌上的卤鸡的脑袋一样!
我知道他佩戴耳罩的原因了!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我惊慌失措,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可他却被我的举动吓坏了,用力挣脱掉我的手,然后蹲下身继续捡拾玻璃块;
“青明……”卫广赶紧拉住了我;
“这样不行,跟我来,快……”祖利亚用他那又大又圆的黑眼睛向屋子里瞅了瞅,他警惕的眼神使我惴惴不安。
祖利亚硬拉着我和卫广穿过会客室,来到宽敞的阳台。事实上,阳台被打造成了花园,各式各样的花儿在阳光下竞相开放,一阵风吹来,幽香填满了我的鼻腔。
花的芬芳以及微风的轻拂,使我很快便平静了下来,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王室城的全景!
“我不得不警告你们,特别是你,青明……”祖利亚双手叉腰,他看起来有些生气,“你们说话得小心一点,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最好不要再讲,听明白了吗,卫广?”
卫广看了看我,然后点点头:“是的,我明白了。”
“至于你,青明,就算你认识那名侍者,可在这里也不能表现出来,你只能把他们当做使唤的工具,如果太过亲近,我们和他们都会受到牵连。”
祖利亚说完后用他那又黑又长的手指抓着脑袋,就像遇到了大难题似的。
我想,我和卫广刚才的举动或许会给他带来麻烦,我这才明白,他作为祭灵顾问,身上背负的压力重之又重!
“对不起,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我垂着眼皮,委屈地向祖利亚道了歉,祖利亚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然后示意我和卫广在摇椅上坐下来。
我逼着自己将刚刚的场景回忆了一遍,这使我更加确定,那名男侍者的确是邻居大哥桑野文!
可他们对他做了什么?他的耳朵去哪儿了?他怎么到了王室城?
铺天盖地的问题压得我坐立难安,我的脑海里全是桑野文的画面!
我从摇椅上站起来,在花园里来回踱步,一抬头,架在铁杆上的藤制秋千闯进了我的视线……
儿时,我和哥哥经常同大我们11岁的桑野文一起玩耍。
他家房门前有一棵大榕树,榕树上挂着他自制的秋千,他总是将我和哥哥抱到秋千上,然后推着我们来回飞荡!
那感觉很棒,就像飞翔的鸟儿一样;
我的耳边又响起了荡秋千时风的呼啸声,桑野文一边推一边哈哈大笑,我想,他那时一定非常享受推秋千的感觉!
我和哥哥挺怀念他的,而哥哥还不知道,我居然在王室城遇见没了耳朵的桑野文。
可是,他违反法令后就被抓走了,我本以为他被秘密处死了,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个糟糕的日子,以这种方式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真是让我措手不及!”我自言自语道;
“没有什么是措手不及的,青明,你得习惯,王室城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不可思议的怪事。”
祖利亚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将我拉到了阳台边,指着远处山腰间的一处白色建筑物说道:
“你们看到那白色的高楼了吗?”祖利亚问;
“看到了!”我和卫广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里是实验中心,你那位故人运气还算好的,运气不好的,全被关进了那座大楼里!”祖利亚说完后低头叹了口气;
“那里有什么?”卫广问;
“违抗最高法令或是犯下严重罪行的少数平民,会被运来王室城,然后关进去,以供那群变态的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