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蒸腾向高处走,这种热让皮肤疼痛。虞古在下落的一瞬间,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灼烧着皮肤,身体中的水分一时间被抽干了。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失去水,被晒干了的鱼,身体皱巴巴的,每动一下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唯一可以缓解她这种缺水症状的唯一魏伯阳,她被魏伯阳紧紧的护在怀中,背贴在他冰凉的胸膛上。后背发凉,前胸炙热,热火火与冷冰冰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这种冷与热的冲突让她的心情异常矛盾。
她抿了抿唇,干枯、紧皱、灼烧,她甚至担心两瓣唇会因此粘合在一起。她感觉到嘴唇发干、发紧,眼睛发涩、发胀。似乎唇和眼睛是从脸上临时剌开的口子,想要张开都带着撕裂一般疼。虽然如此,她依旧睁大眼睛向下探查,不想错过任何线索。
魏伯阳也在峭壁上寻找踪迹,尽量减慢下落的速度,仔细的查看大白等人坠落之时是否留下踩踏痕迹,或者崖边之上是否有阻隔他们下落,探出来的岩壁、岬角,由于雾气比较重,距离崖壁比较近,冰破剑触碰到岩壁之时,就会有石子、沙砾滚落。
“从回声判断,我们距离崖底还有很深的距离,这悬崖足足有几千尺深。”虞古回头对魏伯阳说。热浪将她的话淹没,她有些怀疑自己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她与魏伯阳离的如此之近,通过身体震动的频率以及口型,虞古相信魏伯阳能够听到。
后面猜测的话她没有说,以这样的高度掉下来,活的几率太小了,但是她不愿意想,更不会说出来。虽然如此,她依旧不由自主的担心大白他们,悬崖足足有几千尺深,没有借助任何外力跳崖下去,将如何是好呢?
魏伯阳嗯了一声,算是作为回应了。
按照石子下落地的速度,以及他们听到落地的声音为止,经历一柱香的时间。若是他们与石头一般,毫无阻碍,不做任何停留的直线下落,至少也不会少于这个时间。
但是这段时间,对于虞古而言,实在太煎熬。
黑灰的岩壁之上没有发现任何生命迹象,甚至植物都没有半毛,只有黑黄交合在一起的岩石,中间还夹杂白色的石英石,晶莹的如同水晶,阳光扑洒折射,发出一道道交叉的光线,这些光线穿云团、雾浪,射向了遥远的境界。
延伸而出的不规则岩块,呈竖向排列,仿佛山体被推倒压扁,一层一层的岩石如同一堵堵墙插入云层之中。这样的高度与血族人而言也是雄伟的。
虞古感叹这峭壁的壮美,但是却没有心情细致的欣赏,她心随着高度下降也在向下沉,不由的担心大白等人的近况。
这般炙热的温度,下面若是岩浆,不慎坠入立刻就会被熔炼的不剩一丝头发。大白他们能否安然无恙呢?这个问题一直在她的头脑中盘旋,最后她担心的呼之而出,她喃喃的说:“这么高,这么热,他们若是这般掉下来,该当如何是好。”
魏伯阳低头看着压抑着的虞古,他将她抱紧几分,语气虽然淡淡,但是带着一种激励人的力量,他的声音温柔清晰的流淌而出,“不会,再不济还有吴心垫底。”
虞古听了他的话,莞尔一笑,虽然还是惴惴难平,但是冷静、淡定了很多,身体也渐渐的放松了些。刚刚还感觉心急如焚,内火中烧,陡然之间就不再那么煎熬,她不知道是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温度,还是心情的原因。
然而再看周围的环境时,她这才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热浪褪去,雾气腾腾的气团已经变成了水云团,温度并没有之前那般高了。
大抵因为热空气向上走,冷空气向下走,热气停留在高空之中让崖顶的温度极高。然而,穿过那一层热浪区,向下就并没有那么炙热难当了。
当他们完全落地之后,才明白为何有这样的温差变化。在他们面前确确实实的有一个巨大的火山口,而悬崖峭壁的对立面则是巨大海域。
这峭壁就如同火山从半截断裂,倾倒向后方。从整体形状来看,断裂口恰巧呈现成一个月牙形状的悬崖峭壁,火山口处在弯月之中,而无边无际的海域从火山口开始向外延伸。
在火山口几百尺外,就能感受到炙热的烘烤,火山口的直径大约百尺大小,沿着火山口向下望,好似一个倒扣的喇叭,不无肯定的说,越向下,越开阔。里面装满了红红的岩浆。
海水随着潮起潮落,形成带着白色飞沫的浪花,起起伏伏间,拍击在火山垭口,让人怀疑或许日积月累的浪涛侵蚀,让火山的沉积岩失去了骨气,夭折倒塌,形成这样一个巨大的悬崖峭壁。仿佛巨人盘古横卧安睡,只见首,不见尾。
海浪的波澜起伏时而小,时而大,浪涛澎湃汹涌之时就会有海水灌入火山口。
每每有带着高盐度的海水灌入其中,就会发出水滴入火中独有的声音,和烧焦的气息,而后就会有热浪翻滚而上,形成居大的蒸汽蘑菇云。而熔岩将海水榨干之后,就在火山口形成厚厚的一层盐晶体。这些白的剔透的盐体,让火山口看起来非常的滑。日积月累,白色的盐晶体一层叠一层,好似一朵多层的大花朵。花朵的花瓣有白色的盐晶体附着其上,形成了富有变化的层次感。
这样奇异的景象穷尽人类的语言都难以形容,它给人的感受无疑是震撼的。
火山口周边温度高得难以置信,似乎只要靠近百尺之内,就会被熔化,好似炼狱。虞古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