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座,……,”
“军座,……,请息怒!”
陆定国怒发冲冠,板着脸青痉欲裂,着实吓着这几位幕僚。
将军的威仪不容挑战,很少见将军如此动怒。
他们自忖:跟随将军多年,陆将军有魄力,提携下属,lùn_gōng行赏。这是别处不能比的。这里,他们有用武之处,到别处,谁能给他们更好的?
“军座息怒;我等绝无二心,以下犯上,甘愿受罚!”朱师长明白厉害,赶紧道歉认罚。
“罚你们各自回营地,与士兵们一起操练,”陆将军低声道,“尔等好好想,再不服,抄行军十录一百遍!”
众将官噤声,退出议事厅。
偌大北书房,陆定国一个人,孤坐太师椅上,心思翻腾着,脸色很凝重。
严燕生进来禀报:“军座,燕生来复命。”
“嗯,燕生,”陆定国望着他,面无表情地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燕生回军座,抓了领头几个人,以儆效尤;现在,没人再嘀咕了,以防扰乱军心。”
“好!”
“军座,……,我,……”严副官犹豫着,他有些拿不定,不知该问不该问。
“何事?”
“军座,我想问,关起来那几人,真移送军事法庭?”
陆定国定定地望着他,在他脸上停留了好几秒,“不是关着的吗?”
“是,”严副官答道。
“那还问什么?”
“就这样,……这样,……关押着?”
“对。”
“是,军座!卑职明白了,”严副官有点意外,“唰”地朝上敬个军礼,转身就要离开。
“燕生!”军座唤他。
严副官答应一声“在,”立刻小跑回来,“军座,您找我?有何吩咐?”
“嗯,”陆定国点头,用手示意,“坐,随便聊聊。”
严副官正襟危坐,军座单独留他,不知是何用意,内心颇为忐忑。
“燕生,你到我这,有多久了?”
“报告军座,五年多了。”
“五年,如此长久了,”陆定国微颔首,“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五年又五年,局势并没有变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当然,唯军座马首是瞻!谨遵军座英明指挥,军座指哪我就到哪!”严副官很严肃。
“燕生,你学会了逢迎吹捧,还是腹诽心有保留,不肯跟我说实话?”
“军座?……,燕生不敢!”
“燕生,”陆将军站起来,慢慢走近他,拍拍他右肩,“当年,东北军撤退到关内,你身上有伤身染疟疾,无人无药可医治;跟不上部队,你掉了队。我没记错的话,我恰巧遇到了你,怜惜你救治你;想必,你投靠了我,心里多有不甘吧。”
“军座救治了我,给了我新生命,就如再生父母,我岂能不甘呢?”严副官回答得很小心。
“好,”陆定国目光清冽,眼神很是犀利,“你原名,是不是叫“严祁屹”,为什么你从未说过?改名为“燕生”,是不忘生养之地,是死而后生的意思?”
“严-祁-屹,……这,军座,……,我,”严副官低头,不敢直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