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夜轻描淡写的笑笑:“不过是官服,没甚用处。”
李彩轻笑道:“你错了,事关国家机密,事关大唐安危,事关边疆安稳,如何没甚用处?”后面的话,一句比一句重,到最后成了厉声喝斥。
张子夜不说话了。
“我还知道,上面还有佛家经本,皆是世间孤本,个个价值连城。”李彩看张子夜仍不作声,再次说道:“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那官服里的秘密更重要,可有此事?”
这下张子夜不光是慌乱,乃是惊呆了。
李彩接着道:“我猜,这些你不晓得。你知道不知道,这都关系不大。所谓的金疙瘩,已经被你换成铁的了。你若想活命,就要上去把这塔顶的宝贝换过来,陛下才能安心,不然,受牵连的可就是你的至亲了。”
他还有外婆,还有表弟。
“你那个姐姐,早已逃窜。似忠而奸之流,她装疯卖傻、不过是利用你罢了,你祖父母久经沧桑,不会没提醒过你。”
“你是说,祖父母的死与她有关?”
“祖父母不揭穿她,是为了你,即便把她赶走,还会有另外的人来接近你。只怕到时候情况会更坏。”
“可恨,我还当她是亲人。连着祖训也忘了。”他们的祖训,不可带任何一个人来,她却偷偷的尾随他来,想来那些东西是她盗取了。
张子夜一咬牙:“行,我换。”
李彩手一扬,李彦芳从栅栏外头进来,手里是那个黑包。李彩一层层的打开,终于见了金疙瘩的真容,把四周的油灯比了下。金疙瘩金光闪闪,耀眼无比。
张子夜把宝物包好,再提一条件:“我要见她。”
“皇家县主,金尊玉贵,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可是,我要见她。”
“你要见她没可能。”李彩扫见他,面色黯淡,安慰道:“她说了,她可以看见你。”
“也好。”他简单的说。
去除了手链脚镣,步出了牢房。
外面是一层又一层的大内侍卫,把这里围得水泄不能。举着火把,把这里照得火光冲天,如同白昼。
“她在哪儿?”张子夜扫视一圈,问李彩。
“放心,她看得见你。”李彩安慰他,“她祖父病成那样了,她焉能不关心?”那是对她最好的、最有权力保护她的人了。
张子夜有些不开心,李彩提醒他:“她祖父,是她最大的后盾了,她在默默的看着你。别误了时辰。”
张子夜接过包袱,往身上一系,又打了两个死节,纵身一跃,倒着往上爬。一层又一层了,快爬到塔顶之时,李彩问:“什么时辰了?”
“回娘子,巳时了。”李彩点头,正是塔顶门要开的时辰。他,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塔顶不光是张子夜一人,还有一位僧人,年轻的僧人:“施主,别来无恙。”
“怎么还有人?”
“这机关害人不浅,贫僧是来助施主一臂之力的。”
塔下传来声音:“快,快,时间不多了。”是李彩的声音,从门开到合上不过半刻钟的时间。
“施主请。”只有半刻钟的时间,张子夜与僧人合力取下铁疙瘩,放置一旁,再把金疙瘩安上。
金疙瘩装上了,布一揭,金光炸现。
长信扶着李治在院里走动,金光初现,闪闪亮亮,长信道:“祖父快看,宝贝回来了。”
李治顺着孙女的手指忘去,是啊,他笑了,笑那闪闪金光,那宝贝如同他的心,高悬于塔顶闪闪的发光,如同他的一颗心,一颗拳拳为大唐百姓安危时刻记挂着的心,他笑得满面泪光,想起了他的薛夫人,还有他的武顺,他的远在巴州的太子李贤,他的光顺……心回来了,那心悸的病也好了。
“阿焉,烦请太医过来诊脉。”
“请张太医过来。”
“快,快。快下来。”李彩在地上大叫,这一刻的刻度过了多半,真的是时间不多了。
塔顶的二人,赶紧从塔顶下来,捡了铁。快速出得顶层的石门。
刚走一会儿,门缓缓的合上了。
“施主请下塔。”
“师父不与在下一起吗?”
“施主的绝技,哪个能会?”
“那你是如何上来的?”
“哈哈,不过是略知一二这塔上的机关罢了。”僧人看他不解,再次开口道:“月圆第二日夜,石门自有开启,贫僧不过会些功夫借机上来罢了。”
张子夜下来,早有侍卫押住了他,带上手链,还要带脚镣。狄制止了:“用那些也没用,他若要逃,是拴不住的。”这才作罢。是啊,他的外婆,他的表弟,最重要的是,他心里的牵挂,那便是他的软肋。他,不会轻易逃走。
“他对她好吗?”他的是长信的未婚夫。
“他。”李彩看他急切询问的眼神,看着他说:“好,当然好。”全家人都逼着要退亲,偏他不同意,一意要娶她,能不好吗?高家,在这儿危难之际仍能保持清醒的,实在难得。天皇来这儿,也是高家的这位公子促成的。
“我就知道,她的眼光不会错。”
“是的,她看人很准的。已经是这样了,她不能再委屈自己了。”
李彩扭过头,背对关他又说:“各自安好,两相安。我以为你会懂得,却不料你也会干出这样的蠢事来。枉你这么聪明。你以为你去了,她便心无负累的生活了?你自己要寻解脱,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