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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霸爷~这么下去,会把他打死的!事情搞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放开他,你们放开他……阿庆啊~”
“还真把老子当病猫,打!往死里打!……”
不知道是否是tmd的劝导起了效用,还是樱木的哭声让这帮混蛋起了恻隐之心,又打了一会,我恍惚间竟听到杨建喝令走狗们停手的命令,随后我感觉到那个混蛋一步步朝我走近并大声嚷道:“草,把这小子给我架起来,老子要tmd给他上上课!”
几名走狗们将瘫倒在地的我架了起来。我吃力地抬起头,听见杨建继续嚣张的喷着之前被我打断的话:“你tm给老子记住!我叫杨建,是毁文的校霸。从今天起,你每个月要按时给我缴纳保护费,否则我让你每天都和今天一样生不如死!”
尽管身上痛得我直想大哭一场,但杨建的话实在让我觉得好笑至极。我很想朝他啐上一口血唾沫、再大笑三声,然后激昂地振臂高呼:“邪恶必败,正义永存!”但事实上我却再没有一丝多余的气力这么做,于是我只能勉强地露出了一个自认为迷人的微笑,只从嘴角里努力地挤出了三个字:“你、口臭……”
“卧槽!……你tm找死?!!!”杨建那阴阳怪气的嗓子几乎喊崩了。
“不要啊!~”
我被杨建用力一脚蹬翻在地。这次我听的很清楚,那是樱木的哭喊声,原来她真的很关心我……
又是一顿痛彻心扉的踢打,当我的意识即将模糊时,竟有一只脚用力地踏在了我的头上,直将我的脸朝着地面狠狠地踩压了下去,我甚至嗅到了地面那股潮湿泥土中混杂的淡淡枯草味,那味道真的好闻极了,简直要将我瞬间送进梦乡。
“想死,老子成全了你!……”杨建后面的话我已听得愈发模糊。
“md,有人来了!……草,好像有老湿,霸哥快闪!”这是我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或许是几日来的军训的确太累了,我这一觉睡得酣醉如泥、天昏地暗。也不知到底睡了多久,直到那刺眼的阳光透过窗上的玻璃直射在我的脸上,我的意识才被周身揪心的痛楚唤醒。而当我睁开双眼时,见到的却是一张近在咫尺、带着边框的水汪汪大眼睛。
“靠!离我这么近干嘛?想kiss我啊?……”我吃惊地闪向一旁,身体却被自己动作扯得一阵疼痛。
“不、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只是看到你醒了,凑近看看……”伟哥那柔弱无骨的声音,直听得人阵阵发慌。
我稍稍定神,才又缓缓望向周围,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狭小房间的床榻之上,看样子竟是一间相对独立的卧室,从布满了大半个房间的阳光来看,估计已经是第二天临近中午的光景。一时间不禁困惑起来,忙向伟哥问道:“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伟哥一脸呆痴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缓声回答:“这里、这里是部队的医务室,你已经睡了整整一晚上了……你的、你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昨晚你、昨晚你和另一伙人在营区边的小树林里起了冲突、动、动起手来,又被王蕴恰巧撞见……后来还是和王蕴一起去厕所的女生回宿舍找到了老师,才、才把你们救回来送到这里的……而我、而我是今早上被临时安排照顾你的……”
“靠!又不是瘫痪,需要什么照顾啊?……不对?你刚说我和别人起了冲突?!这tm都是谁说的?分明是我看见杨建一伙人在小树林里欺负tmd和几个班长,大义凛然的我当即挺身而出,见义勇为、舍生取义……”
“唉~只可惜、只可惜只有王蕴一个人的描述与你相近……”伟哥无情地打断了我对自己英雄事迹的报告,顿了一顿又说:“听说校方已经就事情开展了一些、一些调查,但杨建一伙人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整个、整个二年级的男生都说,昨晚、昨晚杨建和他们一起在宿舍习练军体拳,而高一班除了tmd以外的三个、三个班长也都表示自己受邀参与了观摩……”
“?!他们怎么能这么说?!!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老子是为了、为了他们才挺身而出的,怎么到头来这么说啊?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哎?对了,那tmd呢?他是怎么和校方说的?……”我猛地想起了之前那惨遭蹂躏的苦命兄弟。
“这、这……说……”
“靠!这时候你就别在那里rap了!有话直说!”
“tmd说……他只是去上厕所时,恰巧听见了你的呼喊声,走进树林后见你被一群人殴打,后来自己也被对方从后面打昏过去,无法认出对方的……”
“够了!!!”我吼着阻止了伟哥后面的话。我已然明白了伟哥话语中的全部意思,但即便如此,我仍然无法理解tmd,无法理解其余的三个班长,无法理解那些被杨建一直霸凌至今且将继续欺辱下生!难道他们真的宁愿就这样被杨建欺辱一年、两年、三年甚至是一辈子吗?
一种混合了屈辱与不甘的复杂情绪,如一块巨石般猛地砸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