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
“狗日的姓谢的,你特么的有种别躲在后面,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双方激战正酣,大龙村的乡亲们虽然人更多,但因为少了几个主力,再加上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这次除了工程车外,一共来了四台私家车,所以倒是打了个旗鼓相当。
而冲在己方阵营最前面的人,正是三娃,他此刻暴跳如雷,虬结的手臂和脖子上青筋暴露。
但任他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因为对方阵营中身板明显最壮实的四个人,正将他前后包夹起来。
难得,他居然不落下风,但也无法突破对方的封锁。
而一个穿着一套松垮白西装、梳着大背头,大腹便便的家伙,就站在他们几人身后的一个岸坡上,手里拎着一只黑色大哥大,正一脸戏谑地望着三娃。
“小子诶,昨天让你跑了,今个儿我谁都不抓,就你了,甭想溜!”
显然,他已经打通了电话。
一辆汽车猛地驶来,好似一台推土机一般,正好在双方人马酣斗最激烈的地方,犁出了一条“楚河汉界”。
无论敌我,纷纷避让。
而这突然杀入的推土机,也使得现场的打斗不自觉地停止下来。
“是李老师回来了!”
“红明叔他们果然也跟着回了!”
“李老师有本事啊……”
一行人从车上走下,乡亲们定眼一瞧,顿时大喜过望。
而与他们表情正好相反的,则是谢兴洋与他的那拨人。
“你们……怎么出来了!”
“咋的?是不是我们出来之前,还得先跟你打个报告?”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红明一瞥周围,见有几个乡亲身上都挂了彩,差点没控制住火气,所幸李亚东就站在旁边。
他记得答应过李老师的事情,因此咬着牙,硬生生地按耐住满腔怒火。
谢兴洋一时语塞,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明明计划好的事情——井不开钻,人就不放。
但显然也无法从这帮土鳖嘴里得知真相,寻思着只能等回县里再问问。
“哼!别以为你们回来了就能无法无天,这事儿肯定出了岔子,回头我必须弄清楚。我是讲道理的人,再跟你们申明一遍,我可是合法开采,而你们阻扰,就是违法行为!我刚才已经报了警,公安马上就到,识相的话你们就赶紧让开,不然我还是一样要告到底,让公安今天再带走几个!”
“你特么的,敢不敢下来说话,看老子不弄死你!”三娃作势就要上前,而围着他的四名狗腿子,同样齐刷刷地向前一步,针锋相对。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眼看大战有再次爆发的趋势,这时,李亚东适时地站了出来。
“三娃,退下。”
“李老师,他……”
“嗯?”
令谢兴洋诧异地是,这个也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什么破老师,居然还挺牛·逼。
马开山这个狗篮子,凶得就像匹野狼一样,干起架来他们村最德高望重的七叔公都拉不住,他这一嗓子,居然屁都不敢放一个,直接回去了。
“你又是哪个,也想来抄乱子?”直到此时,谢兴洋才开始正视起这个八成是对方请来的体面人外援。
指不定昨天抓进去的五个家伙就是他捞出来的。
什么破老师?
开得起猛虎大帅,还有本事捞人,省城来的大学老师?
这县里的一帮家伙未免也太怂了吧?
一名老师怕他干逑。
笔杆子狠又怎样,自己手里握有合同,闹到省里也是自己有理!
“你就是谢兴洋。”
“怎么?这里还有人看起来比我更像老板吗?”
“呵呵……”李亚东笑了笑,道:“好大个老板呀你。”
“别在这儿逼逼叨叨的,我也甭管你是谁,咱俩井水不犯河水,没你的事就赶紧走,这边的乱摊子可不是你一个臭教书的能掺和得起的。”
“是吗?”李亚东又笑了,微微眯眼,“如果我非要掺和呢?”
“非要掺和?”谢兴洋冷哼一声道:“教书的,听我一句劝,看你细皮嫩肉的,不比这些土包子,真要冲突起来,你撑不了两下。打哪儿来的从哪儿回吧,别给自己找麻烦。”
还怪热心肠的呢!李亚东冷笑,也就是齐家兄弟刚好不在,否则他真有种把这家伙提下来捶一顿的冲动。
无关大龙村的事,就是想跟这个死胖子干一架,让他清楚自己的拳头有多硬。
“你报了警,想抓人?”李亚东看不出喜怒地问。
“怎样?不行吗?老子合法开油,政府的文件都给他们看过,他们还故意阻扰,这就叫作知法犯法!我还不能请警察叔叔帮忙,维护我的合法权益?”
也不知道这个胖子为什么说这么多,大概心里也明白,想要用强进入大龙村根本不切实际,所以才耍起手段。
“警车我们在路上已经遇到,确实马上就到了,但很不幸的告诉你,今天这里的人你一个都带不走,要抓人,可以,有种就抓我。”李亚东淡淡道。
“教书的,你也别吓唬我。文化人又怎么了?你以为我不敢?你是没动手,你动个手给我试试,看我敢不敢让公安抓你!”
这种要求李亚东还能不满足他?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蹲下身体,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咻”地一声便扔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没耽误,而且运气似乎不错,力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