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国庆节,也是新中国成立四十岁华诞。
这个年代的国庆节或许不如日后气派、场面,但论节日氛围,却是丝毫不差。
一九八九年,对于新中国而言,恰好又是一个不太景气的年份,经济动荡,民生疾苦,国家也为此操碎了心。社会、国家、人民,都需要一场热热闹闹的庆典,来冲一冲“霉运”。
因此,今年的国庆节中央层面非常重视,真可谓以举国之力来操办这场盛典。
早上六点,李亚东特地起了个大早,带着齐家兄弟从京城饭店,徒步前往天安门广场那边。满以为这么早肯定能占个好位置,结果刚走到一半,他就放弃了。
长安街上人满为患,用一个“比肩接踵”来形容都毫不为过。没办法,咱们中国就是人多,再加上他脸皮不够厚,没有像某些小青年一样,晃着膀子往前挤,干脆就在原地停下,和一帮比较“斯文”的人一样,打算等车队经过。
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说实话,李亚东脚都站酸了,想坐坐也没撤,根本没有下屁股的地方,四面八方全是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他原本其实是站在街边的,硬是被人流挤到了后面的院墙旁。
这时倒真像嚎一嗓子“我也是大学生啊”!
为啥?
因为大学生有待遇。
老百姓都很自觉地让开空隙,放大学们站在最前面,他们的准备也比一般人充足,基本都不带空手的,三五成排的拉着横幅,例如一些”小平您好“这样的标语,用了几年还在用,也不知道想点新词儿。
“砰!砰!砰……”蓦然间,远处传来巨大的轰鸣声——礼炮齐鸣,整整四十响,庆典终于开始了。
周围等候多时的人们,也纷纷打起精神。
不多会儿,马路尽头传来富有节奏的“哒哒”声——第一个士兵方阵到了,上百位穿着崭新绿军装的士兵,手握钢枪,昂首阔步。原本还略显嘈杂的街道,自他们进入场景后,顿时安静下来,周围的环境更被渲染出一股庄严与萧杀之意。
士兵方阵足有十几个,代表着海陆空三军的不同兵种,制服也不尽相同,但唯一相同的,就是身上的那股气势——目不斜视、不怒自威,战意盎然!
他们得到命令,将前往恢弘的天安门广场,接收首长的检阅。所以,哪怕此刻前面正有机枪扫射、有刀山火海,也不能阻挡他们的步伐。
因为他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铁血战士!
是党和人民的忠诚守护者!
只要国家和老百姓有需要,他们就将使命必达,生死不计!
李亚东能明显感觉到身旁齐家兄弟的异样,好奇地问,“怎么了?”
“这些兵,好多都杀过人!”齐龙沉声回道。
“是啊。”齐虎点头,补充道:“很危险的一帮家伙,隔着老远都能嗅到身上的血腥味儿,有些估计还不止杀了一个两个。”
“哦?”听他这么一说,李亚东还下意识地深吸了几口气,可惜啥味儿都没嗅到。
“东哥,虎子是打个比方,你还真嗅啊。”齐龙哈哈一笑,解释道:“就是一种感觉,就好比看到加油站,我们就会想到汽油;看到厕所,我们就会想到……屎一样的道理。看到他们,脑子里忍不住就会想到血,所以感觉鼻子里都是血腥气儿。”
这比方打的……还真是够通俗易懂的。李亚东白眼一翻,刚才那会儿,他确实想到了屎。
“就你们练功夫的人能感受到?”
“应该也不是。”齐龙摇头,指着正从眼前走过的一个士兵方阵,说道:“他们这些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肯定比我们感受更深,这是一种对危险的警觉。普通人不会太在意这些东西,而刚好相反的是,这些则恰恰是我们平时关注的重点,所以就容易感受到。别说杀过人的人,手底下的那些刀手、经常见血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跟普通人有大的差别,危险!”
他这么一说,李亚东就大概懂了,笑呵呵地问,“这些士兵应该不是你们的对手吧?”
“论比斗的话,一对一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但论搏命的话,还真不好说。”齐龙一本正经地回话。
“哦?”李亚东诧异,他可是十分清楚齐家兄弟的身手的,不吹牛的说,就他这样的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一拳砸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东哥,你可千万别小瞧这些兵,特别是在战场厮杀过的那种,他们或许没什么身手,但经受过炮火的洗礼,意志力绝非常人可以比拟,如果誓要杀一个人的话,身上的所有东西:皮带、钥匙扣、勋章,甚至包括牙齿,都可以变成置人于死地的武器。我一拳砸死这种人的可能性不大,而这种人但凡没死,就不存在不能动弹的问题,等他开始反击的时候,会使出什么招数,就很难说了。”
“难不成还真能用牙齿咬?硬生生地把人咬死?”李亚东瞪着眼珠子问,他没有当过兵,家里就大哥当过兵,但没上过战场,所以对其中事情知之不详,也就是看过一些抗战电影,知道战争非常惨烈,但纵然再惨烈也不可能出现用牙齿咬死人的片段。
“那可不?”齐龙点头道:“我爷爷就当了十多年的兵,他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只有边境地区有些小战役,那时小日苯大举进攻,整个中国都基本沦陷了,到处都在打仗,他是真的上阵杀过不少鬼子的,很多事情都是他跟我们讲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