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军其实有些莫名其妙,来的人除了朱大常,牛十三和赵日这些认识的,其他人虽然他不认识,但是浑身上下也都带着匪气,瓶子里一个比一个更牛更横,三句话说不到就爆出两句粗口,拽的跟二百五似的。
看的出来这些人都是潮水县各地的混混,而且都不是普通的混混,至少是一方混混头子。
更加让他摸不着头脑的事,这些人一见到他就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姚爷”,管姚老汉叫“老爷子”,称呼小桃则是“大嫂”,俨然将姚军当成了他们的老大一般。
小桃的脸皮子薄,被这么多人叫大嫂,羞得不行,这些人上门来吃酒席,自带了厨子,小桃只需要做原来的家宴就行了,但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就躲在厨房里不肯出来。
这要是让一些年纪小的叫大嫂那还好说,问题是这里头年纪最小的都至少有30岁左右,年纪大的都有50岁了,跟姚老汉的年纪差不多,这已经算是长辈了,叫她一声大嫂,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舒服,因为在这些人看来,小桃已经是姚军的妻子。
姚军是很不欢迎这些人登门的,姚老汉一开始见到这些人还有些心惊胆战的,以为是上门滋事,后来说开了,才知道他们是来为自己祝寿的,这让姚老汉的心里既是自豪又有些后怕。
他们这一家子可一直是老老实实本本分的人,就算是姚军手上曾经有过人命,但他们也没跟这些在道上混的人正经打过交道,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跟那么多在法律边缘试探的人坐在一起,肯定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了,更麻烦的是,这些人对他那么恭敬,总感觉有点像是进了贼窝一样。
这些人都是笑呵呵的来的,手上都带着礼物,态度要恭敬,说话又好听,他们就是想赶人也找不到个好的说法,没法子,只能留下来一起吃顿饭了。
这可把老姚家周围的邻居给吓得不轻,他们本来还想趁着姚老汉过大寿来蹭一顿饭吃,现在倒好啦,有这么些牛鬼蛇神在这待着,他们是有多远走多远,有些不放心的人还出了村,村子里头瞬间就空了一半。
能来赴宴的人,也算是在潮水县这地方有些名气,胡桃村这地方虽然很封闭,但这百十人里头能认出个两三个来就足够把这些老实本分的村民吓得心惊胆战了。
这也不知道算什么好,总感觉事情往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打不得骂不得,也就只能够顺其自然了。
青年和司机往院子里走的时候,姚军从旁边端着盘子走了过来,他连头都没抬,也没仔细看这两人长什么样,随口吩咐道:“哎,你们两个小子还不赶紧到厨房去帮忙端盘子,菜都凉了!”
青年闻言一愣,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好长时间没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了,都是只有他吩咐别人做事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吩咐他?还那么老实不客气的。
张司机先反应了过来,作为青年座下的第一忠犬,她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脸上露出了大怒的表情,喝问道:“你是谁?怎么敢这么对姚总说话?”
姚军被这司机一喝,愣了一下,他看向面前的两人,感觉觉得这个梳着大背头,眯眯眼的青年有些熟悉,不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开口问道:“你们跟院子里这些家伙不是一伙的吗?”
姚军恢复神智之后,记忆也变得非常好,不敢说是过目不忘,但是他见过的人大多数是能够记得住的,这个青年的长相如此清奇,如此有特色,三角形的脸,三角形的眼中间一条缝,简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果姚军真的见过他肯定不会忘记的。
既然记不住,那么说明这个人在他恢复神智之前就已经是认识的,只不过应该不那么重要,不然的话,他肯定也是有印象的。
像侯六苟五那些人,总是欺负他的,姚军可记得清楚呢,而像张春花这些平日里对他好的,姚军也没有忘记。
张司机嗤笑道:“我们姚总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跟这群泥腿子是一伙的?这些个穷光蛋,天大的笑话!”
“你说他们都是泥腿子?穷光蛋?”姚军听了这话,表情有些古怪,他看向院子里头坐着的那群人,有点摸不着头脑:“这群家伙都是穷光蛋吗?看着不像啊?”
虽然有些不大喜欢这些人,但是这里坐着的都是潮水县道上混着的大大小小的头目,还有一些做灰色买卖的老板,以及那些跟王飞有关系的公司老总们,他们要么就是参加过前些天那场大会的,要么就是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了姚军的名头的。
在知道姚老汉过寿之后,全都不请自来,舔着脸来到老姚家当后辈,为姚老汉祝寿。
王飞本来也是想来的,不过这段时间正好在国外谈生意,不然的话,也会亲自赶过来的,不过也幸亏他没有来,不然的话,这寿宴可就过的不安生了。
现在这胡桃村里里外外都不知道有多少警察同志,乔装打扮在这盯梢,平日里这些在院子里坐的人,同时有四五个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都是不得了的事情,生怕他们闹出什么是事端,现在百来人聚在一起,还有他们隐藏在暗处的小弟都不知道多少,真要闹起什么事情来,整个潮水线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把头顶上的帽子摘掉。
有些迫害幻想症比较严重的人,甚至是觉得这些人打算要屠村,可见外面的人对这些人的忌惮有多深了。
他们这些团伙每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