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之前,你为了嫁祸给何其,也为了安慰自己的儿子,便拿着林诗轩几年前的照片,故意掩饰了自己的容貌,去找郝永业做了林诗轩的模具。模具做好后,你提前做了几个石膏像,放在了林诗轩所住的那栋楼的阁楼上。你是外卖送餐员,送石膏和模具过来的时候,保安员也没有留意到你,你便摸清了时代城这边的监控布置。刘红革,我说的对吗?”
刘红革苦笑着点头道:“柳警官,接着说吧。”
柳南禾道:“石膏像做好后,你生怕杀了林诗轩儿子会痛不欲生,便又取消了这个主意。后来你无意中听到林诗轩被人包养了,就又动了杀机。借着她点餐的机会,你躲在楼梯里,等她出来取餐的时候,你故意出来跟她打了声招呼。林诗轩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惊喜之下便没有提防,被你用*mí_hún后,趁着天黑带出了时代城。那天晚上,你开的是一辆五菱宏光面包车,我没说错吧?”
刘红革又是点点头,道:“不错,车子是我借的,用完便还给人家了。我当时想,就算有人怀疑到我头上,可我家里没有车子,自然就洗脱了我的嫌疑。”
柳南禾道:“你开车把她带到龙郭镇洪庙村外的王引河边,在河里把她的脚上动脉割断,让她因失血过多而死。而后将她的尸体平放下来,剖开她的腹部,取走了她的内脏。因为河水是流动的,所以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血迹和痕迹,勘验现场的时候自然也没有查到别的线索。你为了误导警方的调查方向,故意缝补了她脚上的伤口,然后贴上减张胶布,试图让警方的目光转移到乡村医生身上。”
刘红革尴尬的笑了笑,道:“其实,这法子还是林小姐提醒我的。以前她被人割破了脸,为了防止留下伤疤,便贴上了减张胶布。”
柳南禾道:“但是你如论如何也没想到,刚把她的内脏处理好,就有人起来干农活了。匆忙之下,你将尸体放在了田间地头,带着她的内脏离开了。”
刘红革道:“其实,也不怎么匆忙,我还在那边抽了根烟……柳警官,杀了她之后,其实我后悔了,因为看着她的身体,我觉得她也是无辜的,如果她有选择,她一定不愿意变成这样的女孩……”
柳南禾道:“正因为那根烟,才让我联想到你。”
刘红革皱眉道:“为什么?烟蒂我带走了啊。”
柳南禾道:“经过对烟灰成分的鉴定,我们确定那烟是甄久牌。而在芒城,只有混夜场的人才会喜欢抽这种烟。你的儿子经常混夜场,你家里应该也有这样的烟。当然,这只是一个疑点,并没有锁定在你身上。”
刘红革笑道:“靠烟灰就能确定是什么烟,那位警官一定是个老烟鬼吧。”
在审讯室外听审的秦一燕俏脸一红,差点吐了一口老血。柳南禾哭笑不得的点点头,道:“确实,是个烟鬼,不管什么烟,只要他闻一下就能分辨出来。”
刘红革道:“其实,那天我也只是顺手拿了一根弋舟的香烟。处理好她的尸体,我心里有点慌,这才抽了根烟。”
柳南禾道:“真正让我怀疑到你的,是你的职业。我们一开始总觉得能够将人放血剖腹的是医生或屠夫,却疏忽了厨子也能办到这一点。何况割断动脉将血放尽,然后剖开肚子取走内脏,本身也不算太精细的活。”
刘红革点点头,道:“确实,我连人体构造图都没有看过,就照着杀鸭子杀鹅的方式做的。”
柳南禾道:“你将林诗轩的内脏带回去之后,又在第二天的晚上将石膏像搬进林诗轩的房间,把内脏放进石膏像的肚子里。之后又给它们套上了衣服,因为你不想自己的儿子看到这样血腥而可怕的场面,对不对?”
刘红革叹了口气,没有接口。
柳南禾道:“命案发生后的第三天,我们查到了刘弋舟的头上。何其以为刘弋舟出卖了他,便派人前去威胁他。你听说儿子中了刀,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就准备将他也杀死。两天后,你破坏掉了时代城的监控录像,用林诗轩在芒城办理的手机号码约何其出来。何其大惊之下,刚一出门便被你用*迷昏了。你将他拖到楼梯间,割断了他的脚脖子。可是匆忙之下,你不小心割到了自己的手指,这就是你手上伤势的由来。”
刘红革冷笑道:“我儿子莫名其妙挨了两刀,我这个当爹的当然要替他讨个公道。严格说起来,林诗轩那个乖囡囡变成这样,都是薛家群和何其两个畜生造成的。”
柳南禾沉重的摇摇头,道:“刘先生,你错了。你儿子身上中的两刀,其实是他自己捅的。”
“什么?”刘红革瞪大了眼睛。
外面的警官们也惊呆了。郭京安跺了跺脚,低声道:“这个柳南禾,又在那信口开河,哪有傻子会捅自己两刀的。”
柳南禾道:“当时我们也怀疑是何其派人下的手。可是胡胜茂被抓之后,多次强调他是用钝钢管戳了刘弋舟两下。那么钝的钢管,不可能造成那样的刀口,就算胡胜茂拿的是刀,情急之下也不能完美的避开腹部要害。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刘弋舟倒地的时候自己捅了自己两刀。”
“放屁,我儿子傻啊,他好端端的捅自己干什么?”刘红革激动的叫了起来。
柳南禾道:“你儿子不傻,他反而很聪明,只是你们自己从来都没发觉。林诗轩死后,他已经想到了是你下的手。警方调查的时候,他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