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浩宕终究是赖在布家吃了晚饭,当然,肯定不是在随侍的饭桌上吃的。布府动用了所有的厨子,做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来款待华浩宕。不止是因为他是三王子,怎么说华成恩也是他的亲舅舅,对于华成恩而言,舅甥之间的情份可比那个虚名来的重要的多。
“浩宕,晚饭不合口味吗,做的可都是你平时爱吃的!”华成恩看到华浩宕有些心不在焉,还以为是饭菜不合他的口味。
“是呀,你舅舅动用了所有的厨子来准备的呢!”华成恩身旁的女子看起来比吉定远大不了多少,很是风情万种,是华成恩的二夫人漆娆,几年前国王华修雅钦赐给他的。华成恩极其宠爱这个二夫人,为了她,吉定远的母亲莫素馨几年前就搬到别院清园独自居住。而这个二夫人入府不久,就添了一个儿子,叫布钊,时才5岁。
“多谢舅舅,我只是在担心……吉定远而已!”华浩宕话题一转,就把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换了个名字。
“哦,你们兄弟感情还真是好,不用担心吉定远了,大夫说再休养几天就可以去学堂了。”华成恩说完又叫华浩宕要多吃点。
一顿饭吃的心神恍惚,到晚饭结束的时候,华浩宕本想以和吉定远告别为由去看看苏婵儿,可谁想吃完饭华成恩非要拉着自己下棋,说吉定远受伤了,没人跟自己下棋。华浩宕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陪华成恩下棋下到深夜。那个时候估计吉定远早就休息了,华浩宕在大门口顿了一下,往里面遥望一眼,还是乖乖上了马车回王宫。
“啊!”
吉定远的惨叫声从内室传出来,外室和院子里的丫鬟、仆人和随侍一大把,各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惊得呆若木鸡。可是,不管吉定远如何大叫,却没有人再敢进去了。
这是最近几天苏婵儿在给吉定远换药的时候必然上演的惨剧。
原本纱布要一圈一圈慢慢地拿下来,然后再轻柔的上好各种药物粉末。可是苏婵儿同学呢,嫌那样一圈一圈的拆纱布实在太麻烦,便直接上剪刀,在左右两侧把几层纱布一起剪开,然后“呲啦”一下扯下来,简单省事。接下来就是粗暴的胡乱把药物粉末和药膏涂抹在吉定远背上。她的解释是,长痛不如短痛,她动作迅速一点,他还能少受点苦。
确实是在时间上减少了承受痛苦,却在深度上更加严重的承受痛苦。
当第一天发生这样惨剧的时候,宏嘉树和芝梅都闯进来看过,可是都被吉定远劈头盖脸臭骂一顿给赶了出来。此后,不管他叫的多么惨烈、叫多少次救命,都没再有人敢去理会了。
终于又一次承受完毕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吉定远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抱怨道,“你每次上药就不会温柔点儿吗!”
“想要温柔的护工,布府里多得是啊,你叫我干什么?”苏婵儿噙着笑意满脸不服的抗议,还以为她愿意做这样细致的工作吗,不是他强烈要求,她才勉为其难的接手这样的工作。
“哼,我是你主子,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吉定远扣好扣子站起身来,走到桌子边自己倒水喝。
哎,他这个主子真是越来越没有地位,什么穿衣倒水、梳洗铺床,都要自己来做。只因为最近受伤,他把苏婵儿调到内室来单独伺候他,把所有人都放假支走。
“美得你!”苏婵儿朝吉定远做了一个鬼脸。
“哎呀,你要造反是怎么着?”吉定远起身和苏婵儿追着打打闹闹,然后一直跑到院子里。
华成恩看到吉定远和苏婵儿追着打闹,虽然是事出有因,但还是看着有点有伤风化,便开口喊了他一句,“皓之,你过来。”
吉定远听到华成恩的声音,立马变成乖乖子,态度转变的实在令人望尘莫及,瞬间就变成另一个人。
苏婵儿听到吉定远的父亲来了,趁着华成恩没注意到自己,便溜到最近的一个屋子里面,关好门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听到华成恩把吉定远叫到书房,才长出一口气,从门缝看到两人不在院子里面,就赶快溜出来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去。
华成恩站在书桌后面,端详了吉定远半晌,才说话,“皓之,虽然你有一些做事的方式,但是,有时候还是要注意分寸。”
华成恩没有说的太直白,凭着自己对儿子的了解,这戏份确实做的有点过头,怕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异样。
“是,父亲!”吉定远依旧不太当回事,心口不一的应了下来。
“嗯,皓之,调查这个农婵儿的事,进展如何?要不要我派些帮手给你?”华成恩还是不能对那件事放一百二十个心。看吉定远的样子,怕是不太好完成任务。
“不用了,我会加紧去办这件事的,父亲放心吧!”
其实他最近已经在纠结要不要继续调查苏婵儿。如果他不是迷云族,怕是也没有机会留在布府;而如果他是迷云族,那不止苏婵儿,就连带那整个迷云家族都免不了全族覆灭的结局。而他,不希望他死,也不希望他伤心,更不希望他离开布府。
“那就好!听说陛下正在满天下的急寻二王子,我也得加派一些人手。”
华成恩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布布吉吓得不轻,“绮儿!你又胡闹!”
“父亲,大哥,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宏图大业,就是不许动他一根汗毛!”布布吉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但是强忍着告诉自己要坚强。
吉定远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