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大军和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休养生息,略微不同的是,今夜皇甫嵩将自己麾下亲卫军全部放在外围埋伏,防备黄巾军的夜袭。
皇甫嵩身为大军统帅,自然不用他亲自上阵攻城,他的亲卫军自然也就不用上阵冲杀,只需要在战场之上团团军阵之中保护他而已。若是真的在战场之上,被黄巾军冲破军阵杀到了他的亲卫军之前,说明他已经战败了,亲卫军战力如何也就不重要了。
亲卫军不用参加明日的大战,与战局胜负也无多大关系,今夜休整与否并不重要,皇甫嵩令大军将士休息,却让他的亲卫军在外围埋伏防备,不可谓是神之一笔。不过黄巾军将士在张燕下令之后,也没有出城夜袭的想法,两军相安无事的便度过了这大战开端的第一个夜晚。
第二天一早,皇甫嵩大军四更造饭、五更起行,迎着初升的朝阳便开始了一天的血战。有了昨天的战例在前,皇甫嵩没有再给黄巾军阵前挑战的机会,直接挥军攻城,随着皇甫嵩一声令下,北军之中最为精锐的两千甲士扛着云梯推着各种攻城器械齐齐上前,直扑井陉关而去。
高顺得斥候禀报知道皇甫嵩大军出营之后,便令麾下军士做好了守城的准备,他麾下的一千精锐再配上四千黄巾军士卒,将井陉关城墙站的满满的,完全没有一丝缺口,随着高顺一声高喝,城墙之上万箭齐发、滚木礌石滚滚而下,直向官军袭去。
两军都没有进行试探,刚一交战战事便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官军将士占着铠甲精良的便宜,很快便冲过黄巾军的箭阵,将云梯靠在了城墙之上,无数的官军将士攀城而上,又被黄巾军的滚木礌石砸了个人仰马翻。
不过北军也不愧精锐之名,吃亏之后很快便在城墙之下列好阵势,弓箭手在盾阵的掩护之下,开始和城墙之上的黄巾军对射起来,无数的黄巾军将士在射箭和投掷滚木礌石的时候,被官军射落城墙摔为肉泥。其余的北军甲士趁着城上的黄巾军不备,很快便攀爬而上,但是黄巾军将士在高顺的喝骂之下,很快也调整过来,连连斩杀要跳上城墙的官军将士,一时之间,城墙之上血肉四溅、鲜血横飞,一片修罗地狱一般的惨像……
……
大战很快便进行了十天,井陉关的城墙已经变成了血色,城墙之下到处都是尸体和残破的铠甲兵器,好在现在已经临近初冬,天气已经逐渐变冷,尸体没有发臭,也没有苍蝇蚊虫袭扰,除了血腥味太重之外,城墙之上勉强还能呆的下人去,否则这战事若是发生在夏天的话,想想那满是尸臭、苍蝇蚊虫乱飞的景象,心里就有些发寒。
张燕将麾下两万兵马、五千锐士,分为五部不断轮换守城,皇甫嵩亦是将麾下一万大军,分为五校轮番攻城,大战进行了十天,黄巾军和官军的攻守兵马也都轮换了两轮。
在皇甫嵩的亲自督战之下,官军气势如虎,攻城作战极为用命,好在赵云、高顺等人也都极为不凡,井陉关虽然遇到过几次险情,但是在赵云等人的通力合作之下,每每都将官军又压下了城去。
在这战事僵持不断拉扯的鏖战之中,不管是官军还是黄巾军,死伤都极为惨重。皇甫嵩的一万大军已经阵亡三千有余,重伤不能参战者数百,大军减员将近四成,官军到现在还能继续攻城,这已经是皇甫嵩的人格魅力和北军精锐的结果了。
黄巾军虽然是守城方,但是黄巾军士卒不论是个人战力,还是铠甲装备都不如官军,死伤反而比官军更加惨重,其中重伤阵亡者已经超过了七千之数,轻伤者无数,好在其中的五六千伤亡人数基本都是普通的黄巾将士,赵云等人麾下精锐伤亡并不太多,不过这些精锐也大都人人带伤极为狼狈。
好在这两万黄巾军虽然死伤极多,但却不是没有一点收获,除了将一万北军将近打残之外,在经过和北军的十天鏖战大浪淘沙之后,剩下的一万三千余将士也都变得气势彪悍、血性十足,颇有精锐之相。只要此战能够打败官军,这些兵马再经过休整训练之后,定会成为精锐强军,战力绝对在之前的两万大军之上,可以说是张燕的实战练兵已经颇具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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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陉关后,黄巾军大营,张燕帅帐之内。
“主公,皇甫嵩已经退兵了,高将军已经接手城防,末将已经令将士们回营休整了。”
裴元绍负责今日的守城血战,在皇甫嵩退兵之后,他带着活下来的将士们回到大营,令众将士回营休整之后,便来到张燕大帐汇报情况。
“嗯,你先坐下,等一下其他人再说。”
张燕带着疲倦之色点了点头,令裴元绍找地方坐下,便靠在塌上闭目养神,继续等待其他人的到来,赵云、周仓、夏侯兰三人很快便相继而来,高顺在接手城防之后,令副将守城便也来到张燕大帐。高顺到来之后,众将本以为张燕会开始议事,没想到张燕仍然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好像在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
又过了一会之后,大帐门帘再次被掀开,只见一名青衫文士走了进来,正是一直在太行山内署理民事,已经久未见到的大军军师田丰田元皓。赵云等人看到田丰进来,也都意识到了今日的议事不同于往日,定有大事发生,众人见此都直了直身子坐的更加端正了起来。
“臣田丰拜见主公,略有耽搁有些来迟,还请主公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