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日张燕将张郃带回之后,一来,皇甫嵩大军到来在即,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兵临城下;二来,张郃刚刚中计被擒,想要将他收服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办到的,张燕没时间和张郃磨牙,将他放在井陉关之内,又不太保险,便令人将他压到了太行山之内,让他们将张郃交给田丰先看管起来,打算等到战事结束之后,再处理招降张郃的事情。
田丰在冀州隐居多年,又心怀天下,经常探听冀州和天下大事,所以对于冀州之地的英雄豪杰十分熟悉,他自然也听过就位于邻郡之地的张郃的大名。在知晓张郃被张燕特意生擒之后,田丰便明白了张燕的心意,肯定是自己这个求贤若渴的主公,又看上了张郃这个将才,这才施展手段将他抓来,否则在这兵险战危之时,将他直接斩杀岂不省事?田丰稍一思量便令人将其带来亲自询问再行关押。
张郃中计被擒,心中自然十分不平,一路上叫骂不止,知道军士将他带到田丰面前,张郃这才安静了下来。张郃看着面前这个文士,身着黑袍、面色刚毅,一身的浩然正气令人望而心生倾慕之意。
张郃看到田丰之后,顿生好奇之心,在他的印象之中,黄巾军中能人异士辈出,其中或许不乏精兵猛将,但是却一直没有出彩的文士智者相助,否则百万之众席卷九州的黄巾军也不会这么快便败亡。
张郃打量着田丰,心中暗道,此人一身的浩然之气,看起来便十分不凡,料想其就算不是名传天下的大儒,也肯定是享誉士林的名士,怎么会出现在这黄巾的山寨中呢?这张燕麾下精兵猛将层出不穷,现在又出现了这个看起来便十分不凡的文士,这黄巾张燕军中的水到底有多深呢?皇甫将军此次出兵攻打井陉关,会不会如料想的一般顺利呢?
张郃心中一边想着皇甫嵩出兵之事,一边在心中猜测着田丰的身份,张郃思虑片刻,脑中突然想到了一些自己前端时间听到的传闻,心中顿时一惊,面露惊色的问道:“不知面前的可是冀州田丰田元皓先生?”
田丰听到张郃的问题,心中顿时升起一丝诧异,这张郃从来没有和自己见过,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呢?不过张郃既然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田丰自然也不屑于隐瞒,便回道:“我正是田丰田元皓,在我印象之中,我已经改从未和将军见过,不知张将军如何识得我的身份呢?”
张郃听到田丰应下了自己的身份,心中顿时一阵哑然,他之所以能够识破田丰的身份,是因为他在郡中之时,听说过田丰出山帮助张燕迁移百姓之事。不过张郃初听之时并没有当真,毕竟田丰乃是闻名天下的大儒名士,而张燕不过是区区一个黄巾反贼,以田丰的身份名望,怎么可能去帮助张燕做事呢?
再加上古人造反作乱的时候,多会借用别人的名声,比如陈胜吴广起兵的时候,便借助了秦朝公子扶苏和大将蒙恬的名声,毕竟名正方能言顺,其中的好处很大,所以这样的事例还有很多。
张郃再听到田丰帮助张燕迁移百姓事情的时候,还以为黄巾军是为了更好的招募迁移百姓,这才借用了田丰的名声,并没有将此事当真。毕竟田丰乃是冀州本土的大儒名士,在民间威望很深,若是黄巾军借用他的名声,可以将招募迁移百姓的事情更好的完成。
现在亲眼见到田丰竟然真的投奔了张燕,张郃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一半儿,田丰这样名传天下的大儒,冀州鼎鼎有名的贤者,自己十分尊敬的一个长者,怎么会帮助一个黄巾反贼呢,这特么的太不合常理了啊!
张郃听到田丰询问自己怎么猜出他的身份,苦笑一声,回道:“晚辈前段时间听说过先生帮助黄巾张燕招募迁移百姓的传闻,现在见到先生如此风姿,想来定不会是无名之人,刚才突然想到了那则传闻,这才贸然猜测,还请先生勿怪。”
田丰听到张郃的一番话,暗暗地点了点头,先不说张郃武艺本事带兵作战如何,光是这份才思灵敏、见微而知著的才情,便不愧他在河间郡闯下的一番名头。更何况先前听军士所言,这次是合了高顺、赵云等人之力,这才将他顺利擒下,想来他的武艺本事应该也是不凡,难怪主公会对其这般看重,明知皇甫嵩的大军就在后面,还是花费时间将他生擒。
田丰在这边暗自思量着,那边张郃却是有些话不说出来便有些难受了,见自己解释之后,田丰便低着头不说话,张郃欲言又止又跃跃欲试,最后还是一番话脱口而出,“先生乃是我冀州名士,是名传天下的大儒,连朝官都推辞不受,为何反而会相助黄巾呢?难道是张燕强令军士将先生擒来,先生这才不得不相帮与他?若是这样的话,那先生大可不必担忧,现在州牧皇甫公的大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定可击败张燕将先生救出!”
田丰听到张郃这番话,这才抬起头来,看到张郃这一脸不平的神色,田丰便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田丰洒然一笑,说道:“我田丰虽然不是什么高洁之士,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强逼我做事的,我连朝廷天子都可以不卖其颜面,若是我不愿的话,谁又能强迫我呢?我既然出现在这太行山之内,又帮助主公协理百姓之事,这便是我自愿所为。”
“将军听说的传言便无错误,我已经投效主公了,所以就不劳皇甫嵩相救了。而且以我家主公加上诸位将军的本事,皇甫嵩还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