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的确实没错,但那又如何?”
“不如何。”顾七回身看着花姐一脸严肃,“你知道,主子平日里不喜欢不听话的手下,你一次又一次的是在挑战他,跟他这么久了,我想你不是不知道下场。”
“呵呵呵,什么下场?顾七,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此事与贪生怕死无关,我只当你若是某天真的惹怒了主子他赶你走,你以后可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跟他多年,如何不知道他的脾性,可你若是深爱一个人,甚至连命都可以给他,又岂会在乎别的,他近些时日为何清瘦了这么许多?是为什么?难道你们看着都不心疼吗?”花姐说着一阵心酸,止不住的落泪。
“左不过是前些日子受了风寒,现在已经好多了,药和补品也吃了不少,已经大好了,行了你还是把眼泪擦擦吧,省的等会儿进去伺候的时候惹得主子心烦。”
“嗯。”花姐应了句,转身便想走。
“下次见到主子,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你知道他不喜听。”顾七冲着花姐的背影说了句。
只见前面的人,身形顿了顿,微微颤抖,没有说话,径自离开了。
许久,顾七也觉甚是无聊,转身而去,在花满楼二楼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喝酒,看着楼下梁城中的人来人往。
花姐回了屋子,想着刚刚顾七说的话,她知道那是他为了自己好,可这种事情怎么能轻轻易易的就放了手,断了念。
又想起苏幕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实在放心不下,索性去了厨房,煮了碗银耳莲子粥来。
轻叩了房门,听里面应了句才敢推门而入,榻上的人大概是有些累了,此时正闭目养神,看见花姐进来有一瞬的不悦,“你有何事?”
“回主子,我猜主子这会子该是饿了,就想着煮完粥了,还请主子趁热喝了吧。”花姐把粥放在苏幕面前的桌案上,随后垂手一侧,没再多话。
“既然已经放下了,那便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清静清静。”说完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是,主子。”花姐福了福身,转身便走,可走到了门口还未见人有喝粥的心思,虽知道他不喜自己多管他的事,也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一句,“主子,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眼见榻上的人皱了皱眉,花姐正想跪地请罪,却见那人不知是为何,竟拿起了桌上的粥,一口一口的品着正香。
花姐这才放心的退了出来,脸上却是高兴万分,总归是她煮的他喝了,她便高兴。
虽说是顾七说的对,可牵挂一个人,实在是顾不得那么多,什么权衡利弊,都统统是浮云而已。
顾七百无聊赖,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群姑娘,正拿着剪刀仔仔细细的修剪着花枝,有说有笑的很是开心。
晌午过后,来花满楼喝茶的人多了些,很多人上来只点了一壶茶,与一碟小点心,三五成群,几个一堆着或讨论着近日才得的字帖名画,或近几日花满楼又培育了什么新鲜品种。
那些花娘若是遇见几个喜欢的都会上去打个招呼,自来熟悉,却仍不会让人往歪处想。
顾七在心里点点头,这花怜确实有些本事,花满楼氛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