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吃苹果的仪式。”张生洋点了点头。
“哦,这个我懂。”阿福习惯性地拿出酒葫芦,正要往嘴里灌时,见沐长风瞪了他一眼,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笑道:“每次我喝酒时,都会仔细闻闻酒香,然后小抿一口,长老,是这样吗?”
“哈哈,”张生洋笑着摇了摇头,“差得太远。要说仪式,必须从第一个苹果开始,以你们三人现在的境界,须得辟谷三月,入定一月。这一个月之中,先任由脑中杂念放荡驰骋,然后摒弃杂念回归真我,当真正感觉到自己意识的存在,才算勉强入门,如此保持月余,待味觉空白,心念空灵,方可去吃这个苹果,那时候,啧啧……”
张生洋话还未说完,竟然先自陶醉其中,看起来这样的事情他一定没少干。
沐长风听得好奇,恍然间想到代玄交给自己的那篇功法,其中隐约也有类似的东西,难道这吃苹果之法还是什么修炼不成。
想到这里,他立即好奇地追问道:“那时候会怎么样?”
“咬开果皮,淡淡的香味立即在嘴里扩散,慢慢咀嚼之后,果汁放肆在舌尖,果肉的清新爆炸似的掠过味蕾,失去的味觉和感念瞬间回归,一切仿佛又从虚幻回到了真实……”
张生洋说得津津有味,沐长风更是听得全神贯注,一瞬间竟是立即就想尝试一番,正要详问时,张生洋忽然止住了声,笑了笑道:“师兄既然来了,何不进来说话。”
沐长风三人心中一惊,正要往门口看时,一个又胖又矮的人影一晃而入,未防备间就已站到了三人的身后。
“师弟,你的境界又长了不少。”
随着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沐长风这才看清来人,此人虽不高,但是说话间颇有一股气势,张生洋既然称他师兄,想来应该就是邓寒山的师父——二长老洪仲南了。
“师兄谬赞了,”张生洋施了一礼,笑道:“整个北疆谁人不知师兄‘血玲珑’的大名,小弟远远不及啊。”
沐长风不知“血玲珑”为何物,正自疑惑时,忽见洪仲南面色一红,竟然好像有些害羞似的,挠了挠头道:“是吗?大家都这么说我吗?那还真是有些怪羞人的。”
这位真的是二长老吗?此时不仅沐长风,一旁的阿福也心中讶然,只不过既然张生洋对他如此客气,那自然是假不了的。
“师兄此次来,想必不是来吃苹果的吧。”张生洋笑道。
“啊,那个,”洪仲南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寒山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幸亏师弟及时教导,要不然他日后必生祸患。”
“哪里哪里,”让沐长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生洋竟然毫不客气,只摆了摆手道:“我这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师兄不用如此客气。”
“既然如此,那为兄就把寒山带回去管教了。”
“啊?师兄还未将他放下吗?我见他平日就流着清涕,莫要给冻坏了才好。”
“这个倒是不至于,师弟,就此告辞了。”
两人又寒暄了一番,张生洋随口说了一声“不送”,竟是真的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洪仲南消失在清心小筑内。
若说之前,沐长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位五长老行事如此特异,当然,他自幼在外门长大,所见所闻皆是那一套虚情假意的人情世故,自然不知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见沐长风和阿福愣在那里,张生洋反而是奇怪地瞪了两人一眼。
“长老,”沐长风犹豫了一下道:“那洪仲南既是您的师兄,又兼内门二长老,您这样对他……”
“哦,”张生洋浑不在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坐在地上道:“你们认为不妥,那是你们的事,我一向就是这样。”
沐长风一下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又望了望柳絮,见她也是一般无奈神色,看来她也是拿这个师父没有任何办法。
“师父,”柳絮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既然二师伯已经找上门来,那名额弟子不要也罢,师父知道弟子一向不喜欢争斗,就在小筑内侍弄些花草就好。”
之前与邓寒山、王昊清争斗之时沐长风就听到众人张口闭口提及名额之事,此时又听柳絮提起,不禁更加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名额,竟能让邓、王之流如此热切。
柳絮说完就在忐忑地等着张生洋的答复,不过想来也必定还是同样的结果,谁知张生洋晃了晃脑袋,沉吟道:“你若肯替为师去寒山城买些苹果来,为师就答应你。”
“真的吗?”柳絮激动道,“师父不怕他们说我清心小筑无人吗?”
“啊?他们说不说与我何干。”
其实何止是柳絮,沐长风也根本难以置信,他虽不知那名额到底是何物,但是以邓寒山和王昊清此等身份都对它趋之若鹜,又引来二长老洪仲南来访,自然不可能是等闲之物。
如此重要的东西,张生洋竟然说放弃就放弃了,看来对他来说,名额什么的可以不要,别人的说法也根本不重要,苹果才是重要的。
“可是,”柳絮皱眉道:“弟子上山之后从未下过山,此去寒山城……”
“哦,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明日胡长老会去寒山城采买东西,你和他一块去就行,你知道我的口味,挑些好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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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沐长风和阿福去找张生洋辞行时,这位特立独行的长老已然不见了踪影。柳絮自然是见怪不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