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是下午三离开的,尽管唐惟抓着她不让她走,她还是狠下心来离开。
她的内心有一股隐隐的恐惧,那就是,她很有可能败给薄夜,所以很有可能就这么失去唐惟。
她必须要让唐惟习惯一个人的日子,哪怕这对他来说有些残忍,却也是在教会他成长。
唐诗擦了擦眼睛打车家,不哪怕还有一丝希望,她还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到自己身边
安如今天又去了薄夜的公司里找他,早上带了一份爱心早餐过去,岂料薄夜说吃过了就放在一边,安如很委屈,晚上一定要缠着薄夜和他家,薄夜实在是拗不过她,只能让她乖乖别闹,将她带家里。
唐惟再一次看见薄夜带女人来的时候已经是相当冷静麻木了。
他端着一杯热牛奶,高烧退去后的脸颊还带着些许病态,他说,“欢迎家,薄少。”
声音稚嫩却平静。
薄夜又被这种声音刺得心头烦躁,这个小孩子怎么天天给他摆脸色,天天和他作对
薄夜一句话不说,直接给安如拿了一双上次程依依过来穿过的拖鞋,安如一脸惊讶地看着唐惟,唐惟倒是一脸若无其事。
“你你是夜哥哥的小孩吗,和他好像。”
好假,好假的语气。
唐惟微微皱了皱眉,随后自顾自开口道,“我的确是薄少的儿子。”
这个小孩,有着一种令成年人都觉得可怕的理智。
安如盯着眼前的小孩子,脑海里有些许念头划过,终还是展开笑颜来,上去和唐惟握手,“你好,我是安谧的妹妹安如。”
安谧熟悉的名字。唐惟也学着她的笑容握住她的手,“你好,安如姐姐。”
倒是薄夜一脸诧异地看着唐惟,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以前哪次不是冷眼逼人今天这是换了个芯子
只有唐惟知道,眼前这个安如绝对不简单,所以和她正面摩擦没有好处,只会让薄少加厌恶自己罢了。
反正大人都喜欢演戏,不如他陪她一起演。
唐惟笑得甜甜地说道,“姐姐是陪薄少来过夜的吗”
这话问出去就像她安如是薄夜随意带家的一个床上工具,安如果不其然变了脸色,“不我和你爸爸的关系不是这样”要说起来,薄夜都还没碰过她
“是吗那就是薄少带来的家政妇”唐惟笑得毫无心机,“欢迎你啊安如姐姐,不要有自卑心理,就当做自己人就好了。”
安如竟然被一个小孩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该死的,这个小孩是怎么事说话怎么听着像是别有用心在嘲讽她还有,明明是薄夜的儿子,为什么不直接喊他爹地,反而口口声声是那么疏离的“薄少”
安如盯着眼前这个小孩,心思一下子沉了下去。
唐惟笑眯眯看着眼前的女人,随后从沙发上跳下来,对着薄夜标准地鞠了个躬,仿佛薄夜不是他的亲人而是外人一般,“那么我先上楼休息了,薄少和安如姐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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