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宸与宁韶卿用膳的时候,侍从从外快步的走了进来。
郝连宸眉头稍稍一拧,见是宁国公府的眼线,便低声道:“宁国公府又发生了什么事?”
宁韶卿诧异,她将手中的碗筷放了下来,视线径直的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回王爷,宁老祖母打算收回宁拂尧掌事小姐的身份,不过,太子君世陵刚好从中插手,他已经事前安排好,将宁儒清推举为大理寺少卿,所以宁老祖母无功折返。”
“宁儒清已经成了大理寺少卿么?”
宁韶卿听完侍从这话,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记得上一次重生,三弟成为大理寺少卿是在宁拂尧和君世陵成婚之后。
没想到这一世居然提前了。
“阿卿,你知道?为何显得如此惊诧。”郝连宸盯着宁韶卿那一副了然的样子。
宁韶卿赶紧摇了摇头:“宁儒清这人年纪并不大,虽说饱读诗书,但是却不是治国之料,其实我一直以为他会老老实实的做个纨绔子弟,清清白白的过完一生。没想到现在已经升为了大理寺少卿,日后这前途是无限了,但以他的个性,未必能在大理寺少卿之位过很久。”
“这朝堂上的局面算是越来越混乱了。”
郝连宸觉得宁韶卿说的言之有理,但他却一笑:“只要君世陵身为太子一日,宁儒清就不会有危险,地位难以撼动,大理寺少卿之位位高权重,君世陵是将自己的人一步步的暗察在朝堂之上,有朝一日,他只要想登基为帝,哪怕是弑兄杀父,那也难免。”
“我真不希望宁儒清被卷入朝堂争斗之中,这也就意味着宁国公府难以脱身,阿宸的对手也更加强大了。”
宁韶卿前世身为韶华长郡主的时候,之所以之让儒清当一个闲官,是因为她太了解儒清了。
儒清从小被祖母和自己宠爱着长大,对人心险恶并不了解。
他那性子实在是太柔和了,就算旁人打他一巴掌,三颗糖也能哄得他开开心心。
在京都,鲜少有儒清这样单纯的人。
“本王可不怕这些对手有多么的强劲,反倒是越强劲,越有征服感。”
郝连宸拍了怕宁韶卿的手,示意她放心。
可宁韶卿真正担心的却是她这个弟弟,一旦成为大理寺少卿,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别人掌控,成为要挟。
宁韶卿稍稍一笑。
“我知道。”
这一顿午膳,宁韶卿难得吃的不知所味。
午膳后,军中还有些事务需要郝连宸处理,他与侍从匆匆离开王府,留的宁韶卿一人在家里。
鹊鹊一直守在宁韶卿的身旁。
“哎……”
宁韶卿长长的叹了口气。
“王妃,你与其唉声叹气,不如想法子让王爷信了你是韶华长郡主,不如中和下宸王府与宁国公府之间的关系。”
“我也想啊!可是鹊鹊,现在阿宸只会以为我得了失心疯。”
宁韶卿撅着双唇,无奈的在一旁打滚。
“那王妃,鹊鹊陪您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
宁韶卿就是闲不下的人,她看了下自己双腿,觉得恢复了些力气:“成吧!咱们去府外逛逛?我都好久没有去逛街了,也不知道现在的行情如何?”
“等等。”
鹊鹊一听宁韶卿这话,连忙拦住了宁韶卿的动作。
“鹊鹊什么时候说同意和王妃一起出去走走了,若是王爷知道了,肯定会打断鹊鹊的腿。”
鹊鹊挡住宁韶卿的动作:“王妃,你身体还未痊愈,现在就出去跑,不太适合吧!”
“别介,我不就是个农家女么?咱们从小在乡野里长大的,身体不要太强壮么?再说了,多多走动,对身体好。”
宁韶卿挺直胸膛:“我保证不走远,就在街上走一两圈,买些好玩的东西。鹊鹊,你不是想买珠钗首饰的么?我可是知道有几家店,那做工和珍宝坊无异,你要不要去鉴赏鉴赏。”
“您就算是嘴巴多巧,我都不会同意的。”
“你今日买珠钗的钱,全部算在我的头上。”
宁韶卿双手抱臂,已经走到了衣橱的前面,拿了件貂皮披风系在了身上。
鹊鹊抚了抚鼻尖:“若王爷问起来,是王妃您逼我去的。”
“没问题。”宁韶卿将鹊鹊挽住:“走吧走吧!阿宸去多久,咱们还不知道呢?不趁机溜走,万一被捉回来怎么?”
“可是王妃,您现在出去,手上有钱么?”鹊鹊问了个很正经的问题。
宁韶卿和鹊鹊刚走出房门外,宁韶卿一眼就看见了在角落里除草的绥安。
“有,当然有。”
于是宁韶卿火急火燎的走到了绥安的身边,贼贼的笑了两下,立马从账房上取了一千两银票。
嫁了个有钱的夫君。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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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繁华,宁韶卿见了二十几年,自从懂事之后,老祖母就经常带着自己去宁国公府的药坊转转。
在这京都,有很多的药坊,但独独宁国公府药坊生存了下来。
开始的那么多年,是便宜又有质量,后来老祖父在《制药录》的配方中下了功夫,使的宁国公府药坊威名远外。
“王妃,您对这条街真熟悉,没想到三绕五绕,咱们就到了最热闹的地方。”
鹊鹊开心的瞧着周围,原以为利州已经很热闹了,没想到京都更繁华。
“这还不是最热闹的地方,不过就是一条商贩街,麻雀虽小,却五脏六腑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