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卿从利州郡王府回珍宝坊,一路上,望钰紧紧的跟随。
望钰不知道宁韶卿的情绪为何如此差劲,也不敢招惹她。
“送你回珍宝坊,我就该回去了。”
宁韶卿停住了步伐,问道:“你方才不必和我一起回珍宝坊的,这些日子,不是都留宿利州郡王府的么?”
“不,回军营,以我对王爷的了解,他啊!肯定是要将本将军调回的。”望钰鬼使神差的笑了笑,眼神中露出了些许的戏谑。
宁韶卿瞧着他那膈应人的笑意,眉心一拧:“总觉得你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坏事儿。”
“你只要不做什么虚心事,那本将军做的就不是坏事,反倒是件上了天的好事。”
宁韶卿冷嘁了声:“我领了你的心意,且祝你一路顺风。”
“宁姑娘,临走之前,本将军还是想了想,有一事肯定要与你说的。”望钰悠长的叹了口气:“我虽不想重复,君世陵,你万万要离远一些,至于那宁拂尧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二人势必联姻,你就算动了糊涂心思也是白费。”
“为何?”宁韶卿心里清楚,君世陵和宁拂尧成婚,那是强强联合,为了稳固君世陵的地位。
望钰本不想和宁韶卿多说什么,但见她并不在意,便更想提示她戒备。
“宁国公府一直以来与太子府交好,世人以为韶华长郡主和君世陵定会成婚,可宁老祖母对王爷生母有亏,便婉拒婚事,一心想把韶华长郡主许配给王爷,可王爷嫉恨,对宁国公府不屑一顾,长久以来,韶华长郡主的婚事便耽误了下来,那你知这意味什么?”
宁韶卿没想到望钰竟提及她前世一直尚未婚配的事情,虽然有些丢人,可宁韶卿并不觉得是坏事。
她那是缘分没到而已。
再说了,那时,她与君世陵是兄妹情谊,和郝连宸更不相识,祖母尊重她便也没强迫她。
“我不知道意味什么,京都的事情更不了解。”
“你是个聪明人,一点便通了,韶华长郡主不婚嫁,意味着宁国公府乃至大齐整个医药命脉无处落主,随着王爷这两年的崛起,君世陵若想保住太子位,必定要娶个有钱有势的太子妃,韶华长郡主的本事牢牢地控制住宁国公府,若想夺权,她只有死路一条,另劈新主。”
望钰摇了摇头:“我虽不大喜欢韶华长郡主,但却同情她是个可怜人,恐怕能让她生死不明的人,只能是她的身边人。”
宁韶卿面色瞬间煞白,她不是没想过望钰说的可能性。
只是,她的落水很巧合,每日给自己问诊的大夫,也从未说过她身体出过毛病。
但望钰的说法,很贯通,让她找不出任何的毛病。
“我知道了。”
宁韶卿血液在体内快速的流过,手指激动的不停颤抖。
今日她见到如此心机的宁拂尧,心里已经生出了戒备,就算要调查她前世落水一事背后的真相,她也得想个办法留在拂尧的身边,否则怎知道她做过些什么……
“多谢望钰将军提醒。”
望钰见宁韶卿听进了他的话,不禁欣慰的笑了笑:“不如……再道谢一声?”
“得寸进尺……”
宁韶卿翻了个白眼:“您还是早些走吧,别在我这无干人等处浪费时间了。”
望钰再次一笑,看着宁韶卿进了珍宝坊,这才放心的离去。
至于进入珍宝坊的宁韶卿,听了望钰一段话,心情跌宕起伏,她转身,看向珍宝坊外的望钰越走越远。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利州郡王府。
宁拂尧拿了自己的金疮药,以宁韶卿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会做出些表示……
若是如此,宁韶卿只要静待机会。
宁韶卿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双手背在身后,收回视线,准备回去。
“宁韶卿,你不是去利州郡王府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鹊鹊从珍宝坊内走了出来,见宁韶卿在门口徘徊,便走了上来:“郝连蓉佳那么不好对付的人,你居然就这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鹊鹊姐。”宁韶卿乖巧的应了一声,她稍稍垂眉:“我与郝连大小姐说了声,白玉钗还没修好,她未多说什么,便让我回来了的,她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才不信呢!”鹊鹊站到宁韶卿的身旁,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肘:“昨晚上的事情,抱歉了,少主忽然到楼上将我遣开,我真的来不及反应,就将你一个人丢在那里了。”
“昨晚上的事情……”宁韶卿想了想,鹊鹊还是挺有良心的嘛,昨儿被君世陵、陆澜西逮到的事儿,她没放在心上,鹊鹊却对她心中有愧:“没事,昨儿因祸得福,少主未曾责怪,那些珠宝也核实过了,没有出错。”
“没事就好。”鹊鹊抚了抚胸口:“害我担心了许久,不过既然没事,你不如陪我在这里接个货呗。”
“接货?”宁韶卿抚了抚鼻尖:“不会又是什么奇珍异宝吧!”
“不是的,是此前宸王从京都中的贵人要的一幅画,那贵人与我家少主相识,便将画给了少主,让少主转交给宸王。”鹊鹊眨了眨眼睛:“我可好奇了,什么画费这么大的事运到边境来,听说是美人图。”
“美人图……”
宁韶卿无语,她看郝连宸,可不是个好色之徒。
可是鹊鹊的话不假,肯定是郝连宸要的画,他要的什么美人图,画的是谁……
宁韶卿心里竟然生出了无数个好奇的念想。
“你就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