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娘。”宁韶卿接过浓茶,喝了一口,可浓茶味苦:“这茶太苦了,一口便醒了神,娘,陆澜西给我们安排的院子,如何?”
“在杂役房的旁边,院落确实很荒芜,但这里毕竟是珍宝坊,再不济的院子也比咱家高强。”顾琴抚了抚额间的汗水,她笑道:“阿卿,就算在这里当奴仆,似乎也比在外面高强,可我了解你的性子,你怎么会甘愿给珍宝坊当奴婢呢?我还听说,你故意找茬,惹怒了郝连大小姐。”
“娘,外面传言就让她去吧!”
“这根本不是你的性格,而且,阿卿,娘也不信你是因为宸王而去捣乱,你和娘说说心事吧!”顾琴长长的叹了口气:“你是娘的女儿,可娘好像从未懂过你。”
宁韶卿前世从小丧母,祖母对她虽然和蔼,可行事却极为严格。
顾琴是真心宠爱她。
“我确实是想离开利州,游山玩水,但是娘,在变卖珍珠前,我遇到了旧相识。”
宁韶卿垂了垂眉:“我是故意留在珍宝坊的,也是故意惹怒郝连蓉佳,不然,我哪来的机会接触那人。”
“什么?为何娘更不明白你的意思?旧相识?是以前在清湖村的朋友?”
“您不认识,但并非是坏人。”宁韶卿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些慈爱的神色:“她与郝连蓉佳有交情,只是我未曾想过她来利州,我不求与她有什么交情,只想知道她近来可好?”
“是姑娘还是公子。”顾琴更好奇的是这点。
“女子。”
宁韶卿的深情更加充满暖意,今日匆匆的一面之缘,让宁韶卿打破了平静的心湖,做出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不当之举,也属下策。
“这就好。”顾琴将茶杯收了起来:“陆少主让你在这里打扫落叶,娘跟你一起弄吧,他虽然苛责,可是对你我却还不错。恐怕是仰仗了宸王的面子。”
“我明白。”宁韶卿承郝连宸的恩泽:“待我与他冷静下来,会谢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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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连蓉佳虽说在宁韶卿处受了气,但望钰的态度却让她心情不错。
郝连蓉佳轻哼着小调,走到了利州郡王府的门前,昨儿虽然在郡王府丢了脸,但利州郡王李忠安抚的到位,郝连蓉佳便在郡王府落了脚。
“蓉佳,今日回来的早,珍宝坊的东西都挑选过了?”利州郡王李忠刚好从衙门回来,见郝连蓉佳走在郡王府门口,便上前打了个招呼:“你这孩子,本让郡王妃跟着你,你却非要一个人去。”
“李伯伯。”郝连蓉佳稍稍屈膝作礼:“我一个人自由惯了,对了,今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在衙门有事处理么!”
“不知从何时起,我这利州啊,就成了风水宝地,你和宸王已经让我这郡王府蓬荜生辉,现在京都中又来了贵客。”
“谁来了。”郝连蓉佳眉头一拧:“让李伯伯这么劳师动众,是哪个贵人!”
郝连蓉佳虽然身为郝连国公府的大小姐,但郝连国公府并不在京城,在天高皇帝远的蜀地,她的地位和京都的贵人比,根本不值一提。郝连蓉佳心里也清楚,李忠是看在郝连宸的份上,对她才这般客气。
“哎呦,她和你是旧相识了。宁国公府的二小姐宁拂尧啊!拂尧小姐据说是到利州来供应药物的,边境正在打仗,宁国公府不敢怠慢,于是拂尧就亲自过来了。”
“拂尧来了?”郝连蓉佳面上却未曾有半点喜色:“自从那韶华长郡主落水后,她这庶出的二小姐得了权,大家伙都拥戴着呢!不过,她现在是宁国公府的掌权者,李伯伯,你也不要过于着急,像她这种位阶的人,出行必定是仪仗先到,众人前呼后拥,你这么焦急,不当的。”
利州郡王听着郝连蓉佳的话,传闻中,她们两人不是交往密切,关系不错么?
可为何李忠听出了一丝酸味儿。
“这倒没有,拂尧小姐很是亲民。”李忠笑眯眯的说着:“韶华长郡主,我没见过,但听闻仪态万方,是众家闺秀之典范,她不会来我这寒颤之处,可拂尧却不同,待人宽和,说话温吞,是个良善之辈,早就知会本郡王她的行程,也十分注重礼节,现在已经到了府上呢!”
郝连蓉佳瞧着李忠提到宁拂尧的神色,充满了欢喜,心头的喜悦便沉下了几分。
宁拂尧不就是个庶出么?有什么了不起!
“李伯伯,那我们就快点进去,瞧瞧拂尧妹妹吧!”
“好啊!”李忠走在前头,他和郝连蓉佳一前一后进了郡王府。
可还没走到郡王府的前厅,就见婢女奴仆围在院落里,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还张望着不远处站着的人。
利州郡王府内鸟语花香,时不时听见女子的欢笑声。
“拂尧小姐真是有趣,说了那么多京都的事情,真是让妾身大开眼界呢!”郡王妃站在一身穿藕粉色长衫的女子身旁,那女子头戴一根木簪,但全身却透露着一股贵气,贵气中还夹着些书香气息。
是个让人欢心的女子。
“郡王妃,日后您若是有空,便到京都坐坐,拂尧来招待您,一切都给你安排妥当。”
女子的声音十分柔和,说话即便温吞,但却很明亮,她不似黄鹂一般的活泼,但是却有着吸引人的魔力。
“京都的大小姐就是不同,我家那几个小郡主若能像拂尧小姐一般,那就好了。”
“以后让这些妹妹们都到京都来吧,见多了,便也会了。拂尧也只是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