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卿往后退了一步。
“大小姐三思。”宁韶卿委委屈屈,便将寒玉钗递给了郝连蓉佳。
郝连蓉佳趾高气昂的将手伸了出来。
宁韶卿见寒玉钗和郝连蓉佳的手指只有一指之隔,交出了寒玉钗,右手往下一反转。
郝连蓉佳没在意,只觉得手背似乎被指甲一划。
叮咚一声。
寒玉钗竟措不及防的掉在了地上,咔嚓裂成了两半。
“寒玉钗。”锦绣惊声一呼:“价值千两的玉钗竟这般碎了。”
“郝连大小姐。”宁韶卿也装作惊讶的表情:“碎了……我方才已经将玉钗交到了大小姐的手中,为何你要失手打碎!”
“失手打碎,我没有!”郝连蓉佳立马否认,她压根没有碰到这根玉钗:“是你打碎的,宁韶卿,你是故意的!!”
故意的?
没错!
宁韶卿就是故意打碎寒玉钗,那又如何?
“可是大家都看到了,玉钗已经到了大小姐的掌心,郝连蓉佳,你就算再三厌恶我,也不能将这件事情赖在我的身上。”宁韶卿顿时眼泪汪汪,她哽咽了一声:“我本就身欠珍宝坊千两白银,若是再加上这根玉钗,这辈子怕是无法从珍宝坊解脱了!千两白银对于大小姐而言,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要说我陷害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就是你,我根本没有碰到玉钗。”
郝连蓉佳慌乱了起来,她指着宁韶卿的鼻尖:“明明是你用指甲划了我的手背,趁机打掉的,你口口声声说给给我挑选钗饰作为道歉,我看你就是故意制造事端,让我难堪!”
宁韶卿没想到,这时的郝连蓉佳脑袋倒是清醒。
“陷害你无从说起,制造事端更无从下手。郝连大小姐,你可是郝连国公府的嫡长女,万众瞩目的大小姐,谁敢构陷你啊!再说了,只是一根寒玉钗,虽说贵了些,可也不是买不起。”
宁韶卿长长的叹了口气:“宁韶卿明白,大小姐可能是例钱不够,刚才锦绣掌事又口口声声说千两白银,可能这根钗子毁了,大小姐今年都只能素面朝天,带着陈旧的首饰度日吧!”
“宁韶卿,你!”郝连蓉佳越想越不对劲,她此前和宁韶卿接触,她绝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你绝对是装的,你怎么可能向我道歉,我不该听你胡说,什么君世陵的宠妾灵粹?找了个价值千金的的钗子诓我买,又失手打碎,叫我得不偿失,骗我破费,本小姐不会让你得逞的。”
宁韶卿抚了抚下巴,见郝连蓉佳气黑掉的脸,转身看向锦绣。
郝连蓉佳说的对,她宁韶卿就是来找事儿的!
谁叫陆澜西设计骗自己,她不好过,旁人也别想安生。
“锦绣掌事,郝连大小姐约莫是心疼了,还不快将碎簪子包起来,我见是中间隔断,应该可以修好。”宁韶卿微微一笑:“毕竟,郝连大小姐能穿旁人丢的破鞋,一根破簪子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宁韶卿,你什么意思!”郝连蓉佳眉头深深拧起:“就算你见我不爽,可也不能辱骂表哥是破鞋,你别太过分了!”
“我可从未点明什么,也没辱骂宸王,是你这么认为。”宁韶卿双手背在身后,见郝连蓉佳如此维护郝连宸,心头酸酸的:“郝连大小姐,簪子就让人给你送到府上,如何?”
“我不要!”郝连蓉佳从怀中再次将长鞭抽了出来:“宁韶卿,我打死你!让你作妖,让你装!”
郝连蓉佳陷入疯狂,脾气更是暴躁。
宁韶卿双手握拳,对着外头嚷嚷道:“郝连大小姐赖账,大家速来看看,这就是郝连国公府教出来的大家闺秀,不过尔尔。”
“宁韶卿,你就少说两句吧!”锦绣压根拦不住眼前的两个姑奶奶,她急的原地打转,一把抓住了瞠目结舌的鹊鹊:“鹊鹊,你快回府将少主请来,我看今日这场面,只有他能压的住。”
鹊鹊连忙点头,她转身,可珍宝坊又来了客人。
“别闹了,陆澜西城西有生意要谈,他不会到来。这种两头得罪人的事情,还是本将军来处理吧!”
“望钰将军。”锦绣和鹊鹊见望钰大步走了进来,跪下:“锦绣,鹊鹊,见过望钰将军,还请将军赶紧拦住二位,我等奴婢哪里敢干涉主子的事情。”
“主子的事情?”望钰语气稍稍上扬,他赶紧走到了内庭,见宁韶卿和郝连蓉佳纠缠在一起:“这里只有郝连大小姐一个主子,那宁氏算什么?不就是个农家女,你们也不敢拦么!”
搁在平常,望钰绝对没有胆子对宁韶卿不敬,可有陆澜西在背后出谋划策,而且这计谋可行。
望钰才斗胆顺了陆澜西的诡计,只要能试探出宁韶卿的真心,自然能挽回她和王爷的感情。
“望钰见过郝连大小姐,不知大小姐如此愤懑,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让你如此气急败坏!”
“望钰,你怎么来了!”郝连蓉佳瞧见望钰时,戒备的心更是提防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是看宁韶卿有难,来帮她的吧!你以为这样,这贱人就能感激你?表哥都不将她当一回事,你还将她捧着,真是没眼力劲儿。”
郝连蓉佳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望钰掏了掏耳朵,却一脸无辜:“望钰怎么没听懂大小姐的意思,我到这里来,自然是帮大小姐的,她?”
望钰悄mī_mī的朝着宁韶卿看了眼:“她是谁?我认识么?亦或者说,她与我们宸王军团又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