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女修罗一般,随时会让人血溅当场。
“你们几个,即刻去太医院拿最好的伤药还有包扎用的白布过来,晚一刻便提头来见!”见慕安悦一行人走了,她看向呆立的几个侍卫,沉声吩咐道。
“是!”几人不敢丝毫怠慢,赶紧飞奔着向外跑去。
这窒息的气氛实在压的他们难以喘息了,唯恐遭了池鱼之殃,纷纷逃也是的离开了。
待所有人都走了,慕落歆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看向躺在地上的少年,她几步飞奔至他面前,蹲下身子。
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模样,她心痛不已。
“君瑜哥哥,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救你的,你不会有事的……”,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不敢看他的双眼。
如果当时她能冷静一些,如果她不那样意气用事,那么他便不会受如此重的伤了。
感觉到脸上的湿濡之感,萧君瑜强撑着睁开双眸,对上少女泪意朦胧的眸子,他突然舒缓的笑了。歆儿,她来了,她还是在意他的。
如此,即便是现在死了,他也无憾了。
“歆……儿,别哭,别……哭”,话音未落,他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逐渐失去了意识。
“不,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救你,我救你”,看到他紧闭的双眼,慕落歆心里一沉,一种浓浓的恐慌向她袭来。
他不能有事,否则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拿过桌上的一把薄刃,她毫不犹豫的划破皓腕,放到了萧君瑜嘴边,看着鲜红的血液流进他嘴里。
这是第三次了,她第三次用这样的方法救他,以前都成功了,这一次也一定可以治好他,一定可以的。
片刻后,她随意扯下一块白布,搽尽他嘴上的血迹。随即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他的鼻翼下。
她先为他解了软筋散,再为他输送内力,护住他的心脉。然后为他的伤口上药,之后,醒与不醒全在今晚,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看天意了。
她扶起他的身子,坐到他的身后,凝聚内力于掌中,抵上他的背脊。
很快,她渐渐感觉有些体力不支,满脸大汗淋漓,顺着脸颊边流下,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能放弃,她强自撑起力气,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进他体内。
“公主,这是太医院最好的伤药”,几个侍卫很快回来了,恭敬的侯在门外。
“将药放在门口就是”,她虚弱的说道。
“是”,几人齐声应了,随即放下药,匆匆退了出去。
半晌后,慕落歆缓缓放下手臂,深吸一口气,苍白的小脸上渐染一抹虚弱的笑意。
她做到了,护住他的心脉,他便有一半的把握可以醒过来。
随即缓缓起身,她脚步虚浮的走到门边,拿起地上的几个瓷瓶和一摞白布,仔细查看一番,待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缓缓回到萧君瑜身边。
她犹豫了片刻,然后动作利落的解开了他的衣袍。
待看清那满布的伤痕,上面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新伤旧伤弥漫在眼前,令她湿了眼眶。
过去十几载,他都过得太苦了,她怎能要求他淡忘那一切,甚至是他母妃的仇恨,抛弃一切的,只为陪着她呢?
他想夺得北齐江山,为母报仇,一雪前耻,拯救北齐的黎民百姓,这本就没有错,她不应该只顾自己的感受的。
一点点的为他上药,轻柔的抚着他的每一道伤痕,她心疼不已。
这是与她倾心相对三年的那个人,更是她喜欢的人,她一直想要保护他,可是最终却还是让他伤痕累累。
手下不停的为他清理着伤口,慕落歆的思绪混乱不堪。
她脑海里一直交缠着他们在一起的各种画面,美好的,伤心的,深深地缠绕住她的一颗心。
做完了一切,她握上萧君瑜垂在地上的双手,却蓦然发现他的十指上面的血洞,源源的鲜血流出,染红了她的双眼。
针刺之刑,慕安悦竟然对他用了针刺之刑,她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传言针刺之刑便是将长长的银针刺入人的手指,十指连心,受刑的人要忍受钻心之痛不说,手指还可能因此失去知觉,成为一个废人。
这种酷刑是用来对付十恶不赦的死刑犯的,她怎么可以用在君瑜哥哥身上。
她颤抖的抬起手,闭了闭眼,一根根的拔出那些长长的银针,扔在地上,发出愔愔的响声。
眼泪簌簌落下,慕落歆心里百味杂陈,揪心不已。
十指连心,他当时该有多痛啊,那种钻心之痛他是怎么忍过来的?因为中了软筋散,内力尽失,他便只能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慕落歆止住满心酸涩,轻轻的为他的手指上药,然后包扎。
今日,他几乎已经遍体鳞伤,包扎完后,全身上下几乎都被白布裹住了,此情此景,何其惨烈。
慕落歆只握住他的手,不住的掉眼泪,心里不断祈祷着,他能够醒过来。
一整夜,她都守在他身边,随时查看他的情况。
“君瑜哥哥,你快些醒过来好不好,我原谅你了,歆儿原谅你了……”
“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帮助你成就大业,你想要的,我都为你办到,好不好?”
天已经渐渐亮了,看着萧君瑜依旧紧闭的双眼,慕落歆心中是一种难言的恐慌,焦虑也越来越深。
如果这一夜他不能醒过来,怕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该怎么办?她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