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 31(2/3)

“司徒将军，醒醒。”韩致远第一个冲过去。

“师父！”董星河扑过去，泪眼婆娑，挥刀砍断了固着飞檐的铁链。

李湛看一眼董星河的方向，又看一眼在给自己解脚镣的郭南希。只听南希说：“你怎么那么笨，找到地方了不知道搬救兵啊？”

“呵呵，我知道你肯定能找到我。”李湛笑了笑，然后将南希揉进了怀里。

“一代帝王被困在这里，你丢不丢人？”南希骂一句，后音却成了泣不成声。

“小时候看手相的不是说我有牢狱之灾吗，老天诚不欺我。”李湛也眼角微红，下颌抵着南希的头顶，鼻音重的不像话。

“走吧，要诉衷肠出去诉。”董星河拍了拍南希的肩，示意出去再说。

“师父，你怎么样？”韩致远将飞檐从地窖里背出来之后董星河取开了他肩膀上的两根铁链，飞檐才缓缓转醒。

“没事，他呢？”飞檐用虚弱的声音问。

“不好，着火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已经有浓烟从地窖的门缝里喷出来。

“怎么开？王爷还在里面。”柳衡朝着那门敲了好记下，都没有任何反应。

大约一刻钟前，酒窖门被关上的时候，水逸云就知道已经暴露了。她爱了李祥半生，毁容之后只想着怎么报仇，所以，她的整个人生都是暗淡又变态的。

门关上的瞬间，她抬手点了李祥的穴道，然后拿出匕首残忍的戳向了李祥的腹部。

她的双眼猩红，五官因为愤怒而变得更加扭曲，仿似地狱恶鬼。

“逸云，当年的事情对不起，我中毒了，飞檐也受伤了，所以才会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对不起。”李祥吃疼，直挺挺的朝地面倒去。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水逸云大声的吼着，仿似冷宫里发了神经病的废妃。

李祥知道对于一个已经病态的人，说什么都是无用，只能任命的闭了眼。

他也不知道水逸云在自己身上戳了多少刀，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已经快要流干了。水逸云还点了火，借着酒精，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就在李祥觉得自己可能要死的时候，一道天光谢下来，他的身体突然离开火海飘了起来，飘向更明亮的高空。

天堂，原来人死后真的会进入天堂或者地狱。他想着不觉认命的闭了眼。

“祥哥，我是飞檐。”一个沙哑又熟悉的声音撞入他的耳膜，遥远的仿似来自另一个时空。他没有睁眼，而且苦涩的笑了笑，原来他的飞檐早死了，不然他怎么能在天堂见到他。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他唇角微动，声音小的根本听不见。

“大人，赶紧让苏太子看看，还有气。”徐飞忙帮飞檐将人放平了说。

“其他人跟我救火！”韩致远喊一声，示意大家快点。

“噗！”飞檐将李祥放平的瞬间，一口血喷了出去，喷了李祥一脸。

“我先给你看看。”苏太医看一眼一身白衣被血染透了的飞檐，心莫名抽的生疼。

“先救他，他活我活。”飞檐丢下一句话，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向一边的灌木丛。

“师父，您小心。”董星河忙追上去扶他。

飞檐再没有拒绝，而是依仗董星河瘦小的身体又走了一段路，等躲开了众人，师徒俩才停下来。

“丫头，为师接下来说的话你全记住了，一定要记住了，明白吗？”飞檐的声音低的只有师徒俩能听的见。

董星河知道飞檐已经是油尽灯枯，刚才用他毕生功力拆门救李祥已经是回光返照了。她想着不觉揉了揉眼睛，哽咽道：“师父请说。”

“我走之后得麻烦以你的面子求求太皇太后，火化，他最爱干净，不要让他看到我这番狼狈模样。骨灰找一处山高风大的地方撒了，我好随风飘走在你们身边。”

“嗯。”

“我在金吾卫的时候带过几个徒弟，名字都在这手札里了，你以后遇到难处，可以找他们帮忙，你是他们的师妹，他们定会全力护着你。”飞檐说着将一个带血的布包递给董星河。

“好。”董星河应着，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我刚看到致远了，他心里有你，给他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不然要是像为师这样有个万一，你会抱憾终身的。”

“徒儿明白！”

“能给为师唱首歌吗？就他教你的那首。”

“好。”

“海深路远/想念的你早已不在/我总要学会坚强/学会一个人生活/你说的海晏河清/从来都没有实现……”董星河边抽泣边唱，直到飞檐的身体完全靠在了她的肩头，她知道她挚爱的师父真的走了，这一次是真的永远的走了。

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揉着她的脑袋说：丫头，不要自责，不要自弃，感情里谁自卑谁输。被人玷污，不是你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你。作为一个男人，他太窝囊。

再也没有一个人边给她包扎伤口，边心疼的自己掉泪。

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对着她叹息说：我们师徒为什么要看上皇家的人？

再也……

董星河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那边救火的喧闹声渐渐平息，直到苏太医来找她。

“飞檐，我看看你的伤。”苏太医走过来说。

“嘘！”董星河抬指放在双唇间，做了个禁语的姿势，“师父他睡着了。”

苏太医一愣，看到董星河脸上的泪痕之后忙抬指试了试飞檐的鼻息，下一刻便踉跄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