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白:“这话不好听,以后别老说这些。”他是指“你才你全家都”这个句式
“那你又怎么说我?”少女分毫不让地争辩道。
“行行行,你不是太白,你是太黑。”李一白自觉理亏,便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才是太黑!”少女瞪着眼睛,针锋相对。
李一白无奈地摆摆手,说道:“不开玩笑了,你自己看看,你这面孔,是不是太白了,哪里像是个男子的脸?”
少女到一旁的小水渠里稍稍照了照,不服气地说道:“难道男子脸就不能白么?”
“能啊,小白脸。”李一白说道。
“除了小白脸,别人脸就不能白么?”
“能,但没人像你这么白的啊,还这么细皮嫩肉的,谁会相信这个是男子的皮肤?”
“那那按你说,该怎么办?”梅子青倒是不知道男子的脸可以有多白嫩,听了李一白的话,似乎也觉得自己装得不像。
“要我说啊”李一白想了想,突然心里涌上些恶趣味的念头来。
“来,你过来我给你扮一下。”李一白对少女招手说道。
少女见到他脸上那股似笑非笑的神色,心里有些犹疑,但为了装扮的成功性,还是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
李一白突然有些诱拐未成年少女的迷之罪恶感,不过这种感觉只一瞬,就立马被心中孩童趣味般的恶作剧念头给替代了。
说起来李一白已然及冠,一身剑术高深莫测,却依旧保留着童趣,有人以此说他,他也从来不以为意,反而自得其乐。
于是等少女走到身前,他摆摆手说道:“转过去,我调点东西。”
为了改扮的成功,少女很是听话地转过了身。
李一白随手从田间弄了点泥,又往手里吐了口口水,暗笑着抹了抹。
他摊出双手,正欲叫少女回过头来,突然看到那静静地背立在田野里的身影,那么安静,那么信任,于是他愣住了。
最终,他轻叹了一口气,转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对少女说道:“转回来吧。”
少女依言转身,李一白从小瓶中倒了一些褐黄色的粉末在她手里,说道:“弄点水轻轻一和,然后抹在脸庞上,就可以了。”
“喔。”少女依言想要去弄水,同时又看到了他的手掌,于是便问道:“你手上是怎么了?”
“哦,不小心摔了一跤。”李一白尴尬地回答道。
“真笨,像个孩子一样,还会摔跤。”梅子青轻骂一声,然后转身去找水了。
李一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真笨啊”
待得一切改装完成之后,李一白二人便径直上山去。
自古西蜀山上只有一条蜀道,若是想要登山,必走蜀道不可。
站在蜀道前,梅子青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只见山顶云雾缭绕,不可明见,顿时啧啧说道:“这山,可真是要上天了。”
“上不上天不知道,再不上山,恐怕你的论剑就开始了,反正我是无所谓了,一路走走停停都无妨。”李一白故作轻松地说道。
明知论剑之期还有一日,而上山之路只需半日,但听得此言,梅子青依旧有些担忧,忙说道:“那快走吧。”
于是二人沿蜀道上山。
蜀道逼仄狭窄,且多弯道,如一条巨型长蛇盘绕在西蜀山上,弯弯绕绕。走得不多时,梅子青就抱怨说道:“这什么破路啊,跟走迷宫一样。”
李一白道:“这才刚开始呢,小姑娘。”
“敢情这上山还真是个体力活。”
“你不是习剑之人嘛?骨骼想来比常人更为精奇才是。”
“可可我又又不像你们大男人,再说了,我也没说吃力呀,我只是不喜欢这破路像蛇爬一样。”
“大小姐,您就别抱怨了,这路我倒是喜欢,百步九折萦岩峦,有趣得紧。”
当初蜀道都是泥路,一到下雨天,本就狭窄的道路就更不好走了,遍地泥泞,一脚深一脚浅,常有诸多抱怨。后来西蜀剑派带领门中弟子以青石板铺路,从山脚一路铺到山顶,这才解决了道路问题,为西蜀剑派赢得不少称赞。
可就算是走在青石板路上,梅子青依旧很是不满意,总能挑出不少毛病来,比如石板不平整啦,中间相接的地方有缝隙啦,哪块哪块石板又不稳,踩上去摇摇晃晃啦。总而言之,少女登山的心思片刻也闲不下来,总是细细碎碎地说个不停。
李一白先前还和她分说两句,后来发现她总是如此,便也噤声不言了。
他细心感受着脚下青石路的蜿蜒曲折,如同分析迷宫的走势,哪里转折,哪里绕弯,一路走下来,看看沿途的风景,倒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
这可闷坏了身后的少女,无人和她说话,一个人默默地在斗折蛇行的蜀道上慢慢走,可无聊死了。
李一白注意到,那山壁上不时有灰褐色的凸岩隆起,上有不少奇形怪状的图案,有些的如同苔藓类植物,有些的如同海藻,还有些的像是小鱼的模样。
李一白对此感到甚是诧异,这山壁上又如何会有海洋中才会出现的遗迹?
人常说,沧海桑田。难道这西蜀山,在很久以前竟然是一片汪洋大海?
如此才能说得通为何高高的山壁上会有远古海洋的遗迹。
他时常也说沧海桑田,沧海桑田,可如今真的见识到海洋变为高山的奇迹,才真真切切地领会到了这个词语的岁月魅力。
当中要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