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上次剿匪事件中我便看出了他的品性,出于惜才心理给了他鹿山书院的推荐信。”
“鹿山书院,天子脚下,山长博学仁心,或许可以扳正他一些略有偏颇的观念。”
“今日之诺不过是个空头,他日相见他如果走上正轨,我自然会履行诺言,反则,我可以当场亲手将他藏送。”陆唯傲气满满,眼里的狂傲自有他的资本,程越发现这或许便是他披上战衣最真实的样子,年少而居高位,才情惊炽,谋略过人,谈笑间定人生死。
世间之事本就生而不公,有人一出生便拥有惊羡的资本,有人穷其一生抓不住心中所求,因此造就了许多悲剧,但愿叶清能如陆唯所愿凭着自己的才情走出一条光明之道。
“将军留步,程越到了。”程越挡在门前,阻止了陆唯踏入她的屋子。
“好吧。”陆唯忍住突入其来的转变,失落的走了。
进庆芳园的第一天,诸事缠身,黎言命人做了一桌清淡的膳食送到了汀泞阁,众人胡乱的填饱肚子,抵不过满身的疲惫,爬上了香软的床榻。
程越是在清晨带着花香的微风中醒来,窗隙间早已爬满暖暖的日光,原本以为会因为杂事烦心,却不了这一觉睡难得的舒心。
她赤着脚推开雕花的木质窗户,才发现满地的落红,没想到昨夜居然下了一场春雨,滋养了大地,也打碎了娇弱的花朵,风虽有些冷意,空气却清新的令人精神一振。
她决定迎着一早的好心情却泡一泡这里著名的汤泉,昨日太过疲累,整个人到后来都懒得动弹,趁着时间正好,程越随手捞了一件厚实的袍子踏进了汤池子。
汤池不是很大,只可容下两人同进泡洗,池子比较干净,走进去就有一股温温的热气,那飘荡在周围的白烟,有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
程越迫不及待的褪下罩在身上的袍子,着了中衣滑了进去,被暖暖的泉水包裹着,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舒适的谓叹,胸中的那口浊气仿佛一瞬间的功夫消失殆尽,只留下无尽的满足。
程越这一泡就是半个时辰,连陆唯亲自敲了几次房门都没有听见。
那个在战场上处变不惊的将军哗啦变了脸色,顾不得体统和非议踢门而入,当他看见空空如也的寝卧心里的惊慌越发浓重,他惊不住泛起一个念头:“难道有人夜撞又将程越掳走了不成?
陆唯这个担忧才掠过心头,程越穿着湿漉漉的中衣哼着小曲轻快的走进卧室,刘大夫果然真诚不欺,这泡完澡感觉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似乎将藏在身体里的病体全部一扫而光,充满了活力,可惜那裹身的长袍被自己打湿了,好在这屋子就她一人住着,不用担心被人看个精光。
陆唯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居然还有耳福听见阿越唱歌,看样子自己是白担心一场,:“阿越,你去哪里了?”
程越不料屋中有人,她惊叫一声,双手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吱吱唔唔的尖叫:“你为什么在这里?”
“赶快出去。”她已经顾不得客气,开始凶神恶煞的吼叫。
陆唯不经意看了一眼曲线毕露的少女,慌忙的背过身去:“我叫你吃早饭,在外面喊了大半天,见你没有反应,我以为又遇上剌客,这才破门而入。”
“谁知道…”
“谁知道你一大早跑去泡汤泉了。”陆唯语速很快,如同那胸膛中快了不只半拍的心脏,头顶与脸颊爬上了不知名的红晕,整个人是难得的晕乎。
“行了,我没事。”
“你赶紧出去。”程越觉得十分尴尬,这已经是第二次发生这样的乌龙。
陆唯才被赶出房门,末元又匆忙而来:“少主,吴大人又送来拜帖,邀你今日午时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