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黑烟散去些,众人看到一个灰不溜秋的身影静静树在那,见他们都缓过神来,黑影伸出看不出颜色的手在鼻前扇了扇,十分淡定地来了句:
“早啊,那什么,今天天气真好啊~”
若干将士们:“……”
所以说,好天气使得王妃您有如此雅兴来炸军营?
“咳咳,木璃然,你在干什么!”
远远走来的战苍溟嫌弃地捏了下鼻头,这女人就不能正常点吗?大清早就闹出这么大动静!
“你没看到么?我这是再给你制造武器啊!还不赶紧感谢我?。”
木璃然的小嘴不满地嘟起。
这若是在平常,可是一道少有的瑰丽风景!只是现在……
战苍溟突然好想一巴掌把眼前人扇进湖里去……
心里正嫌弃着,手臂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道把他往后拽了拽。
疑惑地看过去,木小黑人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怀中抱着一篓子怪模怪样的玩意儿。
见拉不动人,木璃然抬头,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战苍溟:
“走啊。”
“走哪?”
战苍溟现在心情十分不美妙,他只想把那只脏兮兮的小手从衣袖上扒下去。
“带你去,看成果!”
仰起的笑脸露出明媚的笑容,战苍溟不由自主地后退的一步。
妈呀黑漆漆的,怪吓人的。
黑漆漆的木璃然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挑了挑眉毛,意示后边的人跟上来,便带着战苍溟的衣袖来到军营外的一处矮山峰。
布满黑灰的小脸笑嘻嘻的,稍有点动作就会有灰块掉下来,着实扎眼。
齐远风一大清早被震耳的爆炸声吵醒,匆匆赶到声源,就看见一个黑人拽着他家王爷就走,吓得他赶紧跟上。
黑人临走时还回头冲他抛了个媚眼,真是,呃……
旁边的将士见他一脸犯恶心,急忙提醒道:
“那是王妃……”
作为王妃,她怎么能如此没有大家风范!
首先,外观不得体!其次,行为不得体!再然,大清早和王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齐远风对木璃然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黑不溜秋的人影拉着貌若仙人的高大男子,后跟着一群衣着邋遢的大老爷们,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引人发笑。
啊啊啊,他家王爷的形象啊!
“轰——”
正抓狂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将他的心震了震。闻声望去,那个邋遢毫无形象的王妃手中抱着一篓奇怪的东西,正抓着一个往对面山头扔!
“轰——”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对面山头瞬间被夷为平地!
这是何等的力量啊!
齐远风的心被震撼。他盯着那光秃秃的山头,久久不能缓过神。
战苍溟看着眼前的成果,先是震惊,随机心中涌出一股骄傲!
他转头,刚与身旁的少女的视线相交,就被一道身影挡住了眼前人。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齐远风死死抱住木璃然的大腿,誓不松手!
“师傅若不收我,徒儿今天就不起来了!”
谁管你起不起来啊,先松手再说!
自从齐远风死皮赖脸地拜了木璃然为师后,一天到晚缠着人家。
“师傅师傅,你那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做的?”
“师傅师傅,要不要徒儿给您捶捶背?”
“师傅……”
“滚!
战苍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怒吼一声打断了齐远风。
本王的王妃你天天缠着干什么!
不止是战苍溟,木婉也对这个整日在木璃然面前求亲亲抱抱举高高的齐远风表示大大的不满!
这是我的主子,你瞎缠个什么劲儿!
是夜,拓跋挚独自一人在军帐中旧立不坐,来回踱步。英眉紧皱,传闻中木晋国三公主,向来软弱怕事,可这自从嫁于战苍溟后,便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行动果断,诡计多端。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缘由。
拓跋挚抿了抿唇,停下脚步,不再来回踱步。他沉下心思,仔细想着这几日战役中,木璃然的所作所为,却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又想到那夜突袭,靠近对方军营时,迟无极为自己提供的所有傀儡,竟全部停下脚步,迟迟不敢向前迈进。问题究竟出在何处?拓跋挚用这傀儡大军多次,如此般事态,还是头一次发生。
久思不得果,他便走向桌案,拿起案上毛笔,写下一封书信。他将这几日木璃然之事全部书写在纸上,封好书信后,在信封上提了“迟无极”三个大字。再加三根颜色亮丽的鸡毛。之后他唤来守卫,让送信驿使连夜加急送予木晋国国师迟无极手中,不得耽搁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