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鸿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第一次下山,太激动了吗,明明灵台空明,这床也非常舒服,为什么我会睡不着’鸿鸣盘膝冥想这,想来想去,心里生出一股烦躁之感。
晃了晃脑袋,将心里的杂乱清空:“看来还是山上的床睡着习惯”
从走进这个旅馆开始,就觉得有些异常。他来自武当山,自幼专研阴阳一道,而这旅馆,阴气太重了。这对于他来说非常敏感,哪怕没学过风水的他都知道,这里有问题。
只是现在吃不准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浓厚阴气到底是敌是友,就这样思量着,也跟鸿鸣一样,盘膝在床上打坐。
“哎呦,还真别说,这床确实舒服”
大约过了一刻钟,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下往上穿透了层层楼房,听到的人无不头皮发麻。甚至有两位在行房事的男人,都差一点吓得不举。刹那间,叫骂声此起彼伏。
刺耳的声音传到了鸿鸣和风崖的耳中。鸿鸣浑身一个机灵,连忙跳下床去
心里惊讶:‘怎么了,这叫声’
可还没来得及开灯,就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什么给钳住了,腥臭之气扑面而来,鸿鸣差一点晕过去,若不是双臂传来一种刺骨的疼痛,这才保持清醒。
‘后面’
来不及思考什么,鸿鸣本能的挣脱了,跳到一旁,然后朝刚才自己所在的地方看去。
“撕”哪怕定力异常,也忍不住倒吸两口冷气,本以为后面贴着的是人,但这哪里是人,分明连人形都快没了。这个怪物只剩下鼻子以上算个人,看是看他双目狰狞,眼眶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大概是蚷虫吧,散发着异常难闻的腥臭为,鸿鸣发誓,死都不会在靠近了。
看起来这个人死的时候应该是挺痛苦的,其余全身上下,都是没有皮包裹的,发黑的血肉外翻,三角形狗鼻子明显,看着让人恶心,而凸出来的嘴巴,边上露出的漆黑獠牙,看不出来是哪种动物,双眼死盯着鸿鸣,压抑不住喉间的低吼。
鸿鸣只是粗略的看一眼,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鬼修手段往往如此,他听师傅说过这种东西,由于没有肉身,鬼修的攻击往往杠不了正面,同阶的修士只要小心谨慎,便可以让鬼难以近身,索性上天公平,鬼修一大能创造出托物之法,依托于物,相当于给自己打造一副肉身。
平常的鬼修选择盔甲,刀剑等做寄托,但是往往有些鬼修,非要行那伤天害理之事,以人来做肉身,而这样的肉身,人们称之为 人傀儡。这和僵尸有些相似,可僵尸一旦炼成,最次也是刀枪不入,不会腐烂,然而这个人傀儡,只是简单的拼凑起来,由鬼来附身驾驭。
‘师父说过,若是碰上这种东西,能逃则逃,逃不了再打,因为真的太恶心了,刚才背上贴着的,居然是这种东西,我’
鸿鸣倚在墙上,双手捂住嘴巴,强忍着恶心的冲动,看着面前那个怪物。
眼睛盯着面前的人傀儡,一动都不敢动:‘刚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后,速度必然不慢,刀既然放在床头,拿不到’
‘而且力量也不小,连自己都废了很大的劲才挣脱,必须万分谨慎。’
‘目光呆滞,鬼应该没有附在这具傀儡上,那么,就是在风崖那里了’抛下朋友逃跑可不是鸿鸣能做出来的,战吧
的确如鸿鸣猜测的一样,就在他遇袭的时候,风崖的境遇也不好受,一听到听到鸿鸣房间里传出来的动静,灵识就在警告他有危险,仿佛心都调到嗓子眼上一样,果不其然,下一刻,从墙边上就出来一只厉鬼,睁着血红的双眼,直接抓住风崖的肩膀,妄图直接吸食风崖的精气,风崖冷汗狂泌,全身仿佛坠入冰窟一般寒冷
若非自己躲闪及时,刚才恐怕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然而饶是在这样,也终究迟了一步,被吸了一口。
风崖只觉得一股眩晕感袭来,脚步有些虚浮,心知这是因为精气流失太多,这样下去,身体撑不住的。眼下自己没有补精气的弹药,只能强行咬一下舌尖,振奋精神。
那厉鬼将风崖的精气咽下去,瞬间变得异常兴奋,仿佛吃了什么大补之物一样,双目泛出猩红的光芒,森然的笑声回荡整个房间
“想不到这趟出来,还能打到这样的猎物,吃了你们,定能逃出这逸水市的结界,小娃娃,快快死来,桀桀桀”兴奋到颤抖,迫不及待的张开血口扑向风崖。
风崖内心苦笑连连,自己确实是道教正统,降服一个鬼当然没问题,但是呢,现在两手空空啊,我能先画个符再来吗
但自己确实没料到运起会这么背,此前就听说一些邪道修士混迹在阴暗的角落里,但是没想到这才半天时间把,就会陷入这等危机,早知道说什么也会把山上吃饭的家伙带下来了
但凡鬼修一类,可虚可实,自己的阴阳大抚手还不够境界,却不曾想如今只能狼狈逃窜
“嘎嘎嘎”见风崖已经穷途末路了,这种嘶哑又阴冷的笑声又响起来,传到楼下去了
“救命,救命啊,有鬼,有鬼啊啊啊”
“凌晨啊,是哪个鬼在乱叫,信不信爷爷我吃了你”
“楼上的,把音响关了行吗”
突然,风崖眼睛一亮,心想冲隔壁那个动静,肯定不是鬼了
于是拖着疲惫的身子闪过几个回合以后,一拳砸向墙壁。
一声巨响,吓得楼下面所有人都心神俱裂,连鸿鸣都吓了一跳,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