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高梧桐和柳溪月去梧桐街玩。
走着走着,柳溪月又想起宋娴丽的事来,越想越不是滋味,偷眼看高梧桐,见他嘴角挂着微笑,像在回味什么美好事物,而直觉又告诉她那事物与她毫不相干,瞬间火气上蹿,蓦地停住,对高梧桐大吼一声:
“讨厌,滚远点!”
“怎么了?突然发这么大火?”
“滚,滚远点!”
高梧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担心地想了想,心一横转身就走。
柳溪月不动,冷冷看着高梧桐的背影。高梧桐越走越远,一直没有回头,也无停下的迹象。眼看就要消失,柳溪月心慌起来,跺了跺脚急忙追上去,气喘吁吁挨着他走。
“滚远点,不要跟着我!”
高梧桐气呼呼说完,几个大步甩开柳溪月。
柳溪月怔了怔,犹豫几许又追到高梧桐身边。高梧桐瞪了她一眼。
“滚远点,听见没有?”
柳溪月拉住高梧桐的袖子,眼泪汪汪道:
“对不起,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高梧桐猛地甩开她的手,不认识似的厉声道:
“滚远点,我不想再见到你,离我远点。”
高梧桐昂首大步往前走。柳溪月抹了把眼泪,小跑着追上去跟在高梧桐后面。高梧桐突然停住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满脸厌恶。
“我错了。你等等我。”
柳溪月泪流满面,可怜兮兮地看着高梧桐。
高梧桐避开她的目光,不耐烦哼了一声。
“我已经说了,离我远点,我再也不想到你。”
柳溪月泪眼迷离,呆看着高梧桐渐行渐远,消失在人群里。
“他不要我了。我都认错了,还是不肯原谅我。好狠心,就这样把我丢在大街上。我为什么这么可怜?”
柳溪月蹒跚走到一棵树下,对着树身掩面轻声啜泣片刻,擦擦眼泪鼻涕往回走。神情黯淡,步履沉重,心里空得慌乱。走了五六分钟,感觉高梧桐跟在后面,回头一看却没有他的影子。
走到一个熟悉的十字路口,红灯刚刚亮起。想到每次一起出来玩,高梧桐总是牵着她过路口,不禁心酸得无以复加。恨他绝情,又留恋和他在一起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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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与美好。想马上忘了他,却反而更想念他。一时之间又泪水盈眶,模糊了双眼。
绿灯亮起,人群纷纷往前走。柳溪月犹豫没动,担心自己看错了。恍惚中感觉有人拉自己的手,转头一看,旁边什么人也没有。正想走时,红灯已经亮了起来。
绿灯再次亮起,柳溪月过了十字路口继续走,到了一个横巷口时,高梧桐突然从巷里走了出来,张开双臂微笑看着她。柳溪月紧跑几步扑到他怀里,眼泪哗哗流个不停,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高梧桐紧紧搂住她,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哽咽道:
“我嘴上叫你滚远点,但你刚离我远点,我就担心得乱了分寸,只好又来找你。你叫我滚远点,我实在做不到。”
“我还以为你真不要我了,我好害怕,呜呜呜……”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刚说对不起时,我就心软了。你害怕,我比你还害怕。生怕回来时找不着你。我一时兴起想试试你,没想到最先受不了的还是我。我是哪一世欠了你啊?”
柳溪月破涕为笑,抹了抹眼泪。
“我刚刚也是想不通,一点小事就不要我了。”
“我更怕你不要我了呢。”
高梧桐说完,泪水盈眶。
柳溪月看见,两滴泪珠悄然滑落。
星期天下午,柳溪月去到高梧桐宿舍,把一封信放在写字台上。
“那军训教官又写信来了。已经告诉过他我有男朋友了,就是不听。”
“也许是其他事,你先拆开看看再说。”
“管他什么事,我碰都不想碰。你说怎么处理?”
“我相信你,你自己决定。”
柳溪月找了个新信封,把那封信折了放进去,又撕了张信笺,在上面写了几句话,递到高梧桐面前。
“语文老师,请帮忙把把关,看看有无错别字?”
高梧桐笑笑,把柳溪月的手拨开。
“月儿,这是你的私信,我没权利看。”
“就看一眼,好不好。”
“没必要。”
“就看一眼,好不好嘛?”
“不合适。”
“你到底看不看?”
“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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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
柳溪月“啪”地一声把信笺拍在写字台上,坐下托腮嘟嘴看着窗外。
高梧桐摸摸她的头,伸手欲拿信笺,柳溪月打了一下他的手。高梧桐左手挡着柳溪月不断打过来的手,右手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两句话:
今生今世,我已有了心动的人。来生来世,我仍要和他在一起。
高梧桐默然几许,亲了亲柳溪月的脸。
“月儿,今生今世,我要和你在一起,如果有来生来世,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说完把信笺折好放进信封,粘好封口贴上邮票。
“满怀希望却收到这样的回信,简直是当头一棒。”
“军训时他老是看我,出于礼貌对他笑笑,他可能理解错了。如果再写信来,我还是只能这样处理。有些人自以为是的缘分,其实只是错觉。”
“你错过了一个将军。”
“没错过你就行。”
三月下旬的一个晚上,高,忽然听见有人敲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