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小时后……
雷打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地从隔壁床上传来……
陆殊仍旧是仰躺望着天花板,呼吸均匀,想着姜祁说得跟现实也不太符合了,他淡淡一笑,合上了眼睛。
耳边的呼噜声打得十分卖力,隔几分钟便会来一个**。
一个小时后,呼噜声中开始掺杂着喉咙沙哑的声音,疲惫的呼噜声持续了一刻多钟,最后那个呼噜声也撑不住选择去会庄周老爷爷。
那呼噜声渐渐停下后,陆殊轻轻松开一口气,好了,也是时候让耳朵休息休息了。
陆殊均匀地吸吐着呼吸,尝试着感受姜祁是否还醒着。
好吧,这丫头看来是累了。
晚安,丫头。
这个夜晚,四个人都稳稳得入睡了,但只有姜祁做了梦。
在梦里,姜父发现了陆殊活了千年的秘密,说什么也要带着姜祁离开陆殊。
就在姜祁被姜父推上了云谷站的火车。她从车窗里远远得瞧见许多人举着枪将三合院包围,那势态仿佛是在围剿三合院。
陆殊从签契室里慢慢得走出来,身上着着他夏日里常穿的那套白衣。
柴米瑟瑟发抖得跟在他的身边。
远远地,她从火车上惊看到了陆殊的脸,他正盯着姜祁,嘴巴微微得动着。
他是在说唇语!
姜祁一字字重复得读者:
你不是说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吗……
他的双眼迸出恨意和绝望,还有两道薄薄的液体噙在他的眼眶中。和平时相比,脸也没有了血色。
他仅仅是向院子中间多走一步,围在周围举着枪的人迅速扣下了扳机!
就当姜祁还没来得及喊出“不”。子弹便从四面八方射进了他的身体,瞬间他的身体便染成血红。
下一秒,他便倒在地上,身边躺着一样中弹了的柴米。血泊中,他一动不动,看不到他的脸,她却能感受到他还有呼吸,他还活着!
一时间,云谷镇里刮起一阵鬼风,天瞬间昏沉被乌云遮盖,地上的尘土在他们的上方飞卷着,和着血的腥味。
签契室的门突然重重得一响!上万卷寄存契也似附上了魂着了魔一般迅速飞了出来,一卷卷,一张张就随着那鬼风盘旋在陆殊身子的上空。
地上的血迹被吸引了一般竟然从地上沾附着尘土升上空中,拍在寄存契上,一滴滴血沾染在寄存契纸面上,渲染了成千上万片红色。
而这还不是最后,不只是流在地上的血,陆殊衣裳上附着的血迹也一并升到寄存契上,留下大片的红,直至留下躺在地上的纯白的陆殊。
“不……不要啊……”姜祁趴在火车窗户上,挣扎着想要逃脱,可是火车开始行进,她趴在窗户边,陆殊的依旧在那片红下面安安静静得躺着。
“不要……阿殊……”不论她怎样拍打撞击,那车窗都完好无损,随着火车越开越远,陆殊一点点开始变得模糊,直至眼中只留下那片红……
“祁祁……醒醒啦……再不走票要买不着啦!”
耳边是熟悉的老妈的声音,姜祁一个大喘气立马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被梦吓醒的还是被曲丁晓吓醒的。
而在睁眼的那一刹那,大把的强光逼了过来,瞳孔在瞬间收缩后,姜祁立马捂住了眼睛,“啊……”
“看她那傻样,从小就这么马马虎虎,大大咧咧的。”姜父的声音传过来。
“我也在想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傻女朋友。”嗯!还有陆殊!
不管三七二十一,姜祁拿着爪子揉搓着眼睛,眨了几下看向房间门口,真真实实的是陆殊和姜父两人梳理得干干净净正站在一起,而姜母在隔壁的床上收拾着行李。
都在等她一个了吗?
等等!
阿殊!他居然!他居然和老爹站在一块!还有说有笑的!他们这是……联盟了?
他们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战争呢?岳父和女婿之间的战争呢?
姜祁疑惑地看先曲丁晓,而她只是怂了一下肩膀。
难道这就是老妈昨晚讲的,过了昨天晚上,老爸和阿殊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像父子一样亲切?
“别杵哪儿了,你这孩子,快点去刷牙洗脸,我们退了房就去买票了。”姜母一旁催促这。
刚说完,姜祁就直倒在床上,“再让我睡五分钟吧!啊……真的很困啊……”
第一次见识了姜祁赖床。陆殊总算是知道了每天早饭时间他请神一样请她都是有理由的。
姜母趴在她的床上拍了她一下,结果姜祁直接当着姜父姜母还有陆殊的面在床上扭了起来。对那姿势,就像铁板上的鱿鱼……
“我们再不回家,柴米就要饿死了。”陆殊淡淡得说着。
柴米!对了!差点把柴米给忘了,这都几个小时了,这小家伙一定着急死了,饿死了!
姜祁一个鲤鱼打挺扑棱起来,抓起毛衣外套直冲卫生间。
姜大春和曲丁晓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
看来这丫头算是遇上克星了。
四个人简单地在酒店吃了一个自助早餐然后退了房,一个小时后,他们已经坐上了途经云谷镇的火车。
车厢里,四个人刚好坐在对排的四人座上。
这段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让姜祁揉了好几次眼睛,敲了好几次脑袋用来确认这坐在这座位边上的是她的父母和男朋友。
此时陆殊竟然和两位家长聊得不亦乐乎,最不可思议的是姜父和他谈笑风生不止还将手搭在陆殊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