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道士将青驴栓好,三人沿石阶而上,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天门,山道左侧,一座石楼上站着两名白衣回中弟子,那道士禀明身份,继续上山而去。
原来回中山建有三道天门,分别为一天门,二天门,三天门。三道天门不仅有防御守卫的作用,还是各**阵的枢纽所在。
过了二天门,总算走了一半的路程,两个小孩早已累的气喘吁吁。
江蘅极目远眺,四周山峰在高耸入云的回中山前都黯然失色。原来回中山背依天池,面朝夸父峰,正身处群山环抱之中。
山路陡峭狭窄,加上积雪难行,过了三天门的时候,申时以过,再走一会儿,一座巨大的神像慢慢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
那道士手指着尚在远处的神像说:“阿蘅,周儿,那就是回中山金墉城里的西王母神像。”
江蘅刚要发问,周儿抢着说:“爷爷,西王母是谁啊?”
那道士呵呵一笑,摸着周儿的头说:“这西王母啊,是天上掌管所有女仙的神仙,法力无边。”
周儿更加好奇了,又听那道士说:“回中山是西王母的降生地,回中山的回字是西王母的俗名,所以,后人把回中山也叫作回山。”
他转头看着江蘅,又说:“五十多年前,有一位前辈高人在回中山创立了回山派,尊奉西王母为主神。我们要去的,正是回山派。”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金墉城。
回山派有三城,而金墉城乃是回山派的主城,西王母神像就矗立在金墉城的正中央,乃是回山派的神圣所在。
江蘅和周儿早已被二十多丈高的西王母神像所吸引,白虎坐骑上的西王母从容大气,雍容华贵,落日的余晖洒在神像身上,更显得端庄典雅。
这时,只见一个身穿青蓝道袍,气度庄严的古稀道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拱手笑道:“老祖,二十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那道士哈哈一笑,说道:“贫道一生云游天下,行踪无常,今日见到紫瑛掌门,便是大大的无恙啊。”说完又是哈哈一笑。
原来,被称作老祖的道士便是大名鼎鼎的陈抟老祖。
陈抟出生于唐朝末年,一生云游四海,求仙访道,是一位道法高深的得道高人,世人称他为“陈抟老祖”。
而被称作紫瑛掌门的道长便是如今回山派的掌门真人。
紫瑛掌门一边引路,一边和陈抟别来叙旧,说说笑笑,完全忽视了跟在身后的江蘅和周儿。
由城中穿过回廊,走过石桥,经过庭院,便来到大殿之前,大殿正中央的牌匾上刻着“上之回”三个黑色大字。
进入大殿之中,只见大殿左右两侧点着十余根明晃晃的巨烛,正门两侧各有两道屏风,正门对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画像。
陈抟走到那画像前,伏身跪地,叩首便拜。
江蘅不明白陈抟为何对着那副画像叩拜,只是到了这么庄严的地方,也不敢多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立一旁,盯着那幅画像。
画中一位四十多岁的道人仰头向天,右手举杯,左手指天,一副醉酒的样子,画像右下方题着一首诗:
“弹琴碧玉调,药炼白朱砂。解酝顷刻酒,能开非时花。”
待陈抟叩拜完毕,起身落座后,紫瑛掌门叹道:“三十七年前,师父将这掌门之位传于我,便飘然下山,游历天下,如今,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尚在世间?”
陈抟微微一笑,说:“掌门放心,师父大德,早已修成仙人之身,只是他生性逍遥,怕是远遁世外去了。”
紫瑛掌门知道陈抟素来精通术数心象,能逆知人意,听他如此说,便放下心来。眉头刚展,心中却涌出一股心事。
“只是师父他老人家不知道,弟子不孝,险让回山一派遭遇灭顶之灾,时隔二十七年,回山派一蹶不振,灭派之灾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陈抟反而很平静,淡淡地说:“世间之事,皆有定数,倘若真有不可挽回之日,只当尽人事,听天命。”
紫瑛掌门听陈抟如此说,便不再提过去的事,一瞥眼,看到乖乖站立一旁的江蘅和周儿,这才想到,忙着和陈抟叙旧,竟忘了两个小孩。
“老祖,这是?”
“贫道从蜀地千里迢迢将这两个小孩带来,一是为了求医,二是为了今年七月七日出世的妖魔而来。”
紫瑛掌门听到七月七日妖魔出世这几个字,精神立马为之一振。
又听陈抟徐徐道来:“回山派如今虽然势微,但毕竟是守护北方的擎天正道,这孩子是妖魔出世的亲历者,或许对查探妖魔底细会有所帮助。”说着手指江蘅。
当下便将妖魔出世,江蘅受伤一事一一细说了。
紫瑛掌门听后,打量了一番江蘅和周儿,说:“如今天下动荡不安,无数强人拥兵自立。又有妖魔祸事,到头来苦的还是天下百姓。身为一派掌门,我定当谨记师父创立回山派的初心,也绝不敢忘了师父的教诲,为了天下生民,我回山派也自当舍命而为。”
当下便把江蘅唤到身旁,细细查看了他的伤势,结果和陈抟一样,种在他体内的无名邪火在身体里乱窜,问及江蘅,又无不适之症。
但邪火侵体,必定会埋下隐患,为了早日解除体内的邪火,紫瑛掌门和陈抟商量,经江蘅和周儿同意,两人便正式拜入回山派门下,拜紫瑛掌门为师。
随后,紫瑛掌门手指着墙壁正中央的那副画像,说:“这是本派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