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爷的名字叫做殷七七,他喜欢周游天下,每到一处地方,都会去喝当地最有名的酒,每次喝醉了就要弹琴唱歌,唱的总是同一首诗:
弹琴碧玉调,药炼白朱砂。解酝顷刻酒,能开非时花。”
江蘅记得第一次看到祖师爷的画像时,画像右下方就题着这首诗,当时不明白,此刻听了顾老人的讲述,才明白原来这首诗是祖师爷喜欢唱的诗。
“由于祖师爷每次喝醉了就弹唱,加上容貌常年不衰,总是一副四十多岁的样子,见过他的人都以为他是个疯子。
黄巢之乱的时候,祖师爷周游到了泾州,当时的泾州瘟疫盛行,祖师爷就卖药救人,吃了药的人,药一入口病就好了,祖师爷还把卖药的钱施舍给别人,时间一久,泾州的百姓都把他称作神仙。
由于连年战乱,祖师爷知道,光靠卖药根本救不了受苦受难的泾州百姓,于是祖师爷来到回中山拜谒西王母,感念其为了和平做出的巨大贡献,便决然在回中山创立了回山派,修建了西王母神像,尊奉西王母为主神,以此来守护泾州的百姓。
回山派成立以后,祖师爷分别传《三洞玉书》给三大城,传金墉城《洞真真经》,传云华城《洞玄真经》,传紫皇城《洞神真经》。
二十年后,祖师爷把掌门之位传给金墉城的紫瑛,也就是现在的掌门,便飘然下山,这一去就再也没有了音信,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十七年了。”
两人双手支撑着下巴,正听的入迷,顾老人便停住不讲了。
“那云华城怎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顾老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身子微微一颤,眼眶也湿润了,呆呆的望着天空。江蘅见顾老人神情有异,心里在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周儿忙说:“顾爷爷,你怎么啦?”
出神的顾老人被周儿的话语打断,身子又是一颤,站起身来。
“不讲了,不讲了。”
他慢慢走进屋里,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江蘅和周儿说。
江蘅看着顾老人佝偻的身影,步履迟缓,一瞬间似乎老了许多,说不出的心酸。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晚。周儿缠着江蘅问东问西,江蘅不答,总是想着师父和顾老人:“师父和顾爷爷好像都有很多不开心的事?为什么我也像受了影响一样,也会不开心?如果我能像周儿一样,无忧无虑,开心的活着,那该多好?”
第二天早饭后,江蘅和周儿又去找顾老人认字,顾老人轻轻抓着江蘅的手腕,说:“让爷爷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
“爷爷,你……”
顾老人示意他不要说话,过了良久,才松开他的手,叹道:“蘅儿,你这伤比刚的时候可严重多了!”
江蘅一愣,不知道顾老人怎么会知道自己以前的伤势,突然想到那次顾老人教自己劈柴时曾抓住过自己的手腕,心中立马明白了。
“这邪火果然邪门,邪就邪在你感觉不到它的痛痒,等你感觉到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第一次在山洞使用邪火的时候你的神智尚是清醒的,此次在山下再次使用邪火已然令你神志不清了。蘅儿,你一定要牢牢记住,万万不可再使用邪火了。”
江蘅见他和师父说的一模一样,看来自己的伤势真的很严重了,想到自己来回山的初衷,心中不禁隐隐担忧起来。
周儿见顾老人既然能诊断出江蘅的病情,想必也有办法救他,央求道:“爷爷,你救救阿蘅哥哥……”
“呦!这么热闹……”
几名新来的弟子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正是当日在西王母神像前争着要跟周儿一组的几名猥琐弟子。
“啪!”
带头的罗立候把手中端着的饭盒扔在了顾老人的脚下,汤汁饭菜溅满了顾老人的鞋面。他双眼斜视,恶狠狠的说:“顾老头,你做的什么饭菜,是给人是的吗?”
其他几名猥琐弟子一起跟着起哄,顾老人呆呆的站着,狰狞的面目下看不出他的表情。
“哼!你是人吗?”
周儿见他态度嚣张,言语无礼,忍不住怒道。
罗立候见垂涎已久的周儿开口说话了,凶狠的表情立马变得嘻嘻哈哈:“小师叔,我当然是啦!”
周儿极其讨厌他的小人嘴脸,也毫不客气,义正言辞的说:“顾爷爷在回山派六十多年,是连掌门真人都尊敬的人,你一个小小的弟子竟如此放肆,跪下!”
江蘅平日里和周儿玩闹掼了,此时见她竟能说出这样言辞凿凿的话,心中一愣。
罗立候见这位小师叔不仅人美,而且训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强撑着面子,依旧嬉皮笑脸的说:“要跪也是跪你这位漂亮的小师叔啊。”
其他猥琐弟子一起哈哈大笑,周儿虽然年龄小,也知道他是轻薄自己,反手一巴掌打在罗立候的右脸颊上。
其他猥琐弟子都愣住了,吓得后退两步,罗立候轻摸着自己的脸颊,继续轻薄道:“小师叔,你这小手可没劲啊。”
江蘅想到顾老人平日里对自己甚是疼爱,周儿对自己也如同亲哥哥一般,眼前这个嚣张的人竟公然对他们轻薄羞辱,心头怒火不觉涌了上来。
“哐!”
一截木头被江蘅劈成两半,弹到罗立候的脚下,他盯着罗立候的眼睛,大声喝道:“今天就算顾爷爷和周儿肯饶你,我也不会饶你,跪下!”
罗立候知道江蘅虽然比自己大了一个辈分,乃是自己的师叔,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