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大漠的艰苦暂且不表,同一时间,空间往东跨越千里,冷泉戍卫营北,深入百里,东野林,两条淡淡的虚影匍匐着,白色的披风,在雪地里看不真切,一个手持齐眉棍,一脸坚毅,眉目清秀,就是眉宇间有点阴鹜,另一个背着离别钩,国字脸,正气凛然,正在执行着什么任务。离别钩是臭道士邹辉,齐眉棍则是奇门传人杨耀宗,拿着许板早些日子备好的批文,成了冷泉戍卫军的一支斥候队。
两个人悄悄的说着话,都被掩埋在风雪里,几米外都听不真切,更何况,大雪封路,好几天都不曾见过人影。接到的任务,捉拿刺杀皇帝的刺客及同谋,据上院明镜台消息,除了纵横许板,还有归元宗庐阳,大商国则是刺杀的主谋。
官方消息说,本来商国并不想搞得如此不可收拾,他们很少使用暴力手段,协商一下,谶语说天地将改,他们目标除了关乎帝王城的定海珠,更有打通西域商路,保证大商贸易畅通,为此大商付出了五十万两黄金的代价,还送了一批连弩,当世最强武器,镖局送货被劫,在大秦钱货两空损失惨重,商国国主一怒之下,派人刺杀,正好适逢其会,大秦内部争端不断,借纵横传人之手,除掉屠夫。
对于上院所言,杨耀宗是不信的,邹辉霍东也不信,他们来冷泉,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的老大许板,也为了查清刺杀的真相,
关于凶手是许板。陈琦更不信,本来一切尽在掌握,局势大好,大秦将有个更好的明天,都因为一场刺杀,所有拱手送人,全是学派的阴谋。
大雪漫漫,邹辉趴在雪里,回头道,“听说斥候营又要来新人了,这下咱们小队应该来齐了吧”。
杨耀宗哼笑一声,答道,“谁知道,军中枢抽风,调了一大批人来冷泉,还从东西军镇都调人过来,难道要对商国开战?他们没有这么厉害吧?无故背锅,意思意思得了,符睿可不敢真打,大秦的国力打不起,现在没有几个能打的起的”。
“在你眼里当然不怎么厉害了,你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奇门传人啊,要是随便来个就把你搞定,你把你那师傅的脸往哪搁”。
邹辉顺手从树上拽下一个冰溜,嗦着含糊道“你想想剑门关的南宋军,商国跟南宋比比,怎么说”。
“宋狗?那就是一群疯狗,一堆器械,他们有思想吗”。
“你还是出家人呢,别总猪啊狗啊的”。
“这是思想上的蔑视,出家人,就是修行在少林,出家人也是人”。说罢也掰一条冰溜,左右瞄瞄,“辰时了,该回去了,刺客可没有咱们那么勤快”,
邹辉摇了摇头,只见树丫微微一颤,两道虚影一闪,踏雪无痕,消失无踪。
陈琦负手走在冷泉镇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冷泉在这十几年也只是个军镇,从去年开始,皇帝开始给冷泉移民,新皇帝延续了这个政策,办好了交接手续,拜别了陆青,两人慢慢的从镇子里往军营踱去。
陈琦骨子里讨厌战争,还是陆青舒服,陆可是开过功臣的姓,陈琦想,陈也是开国功臣的姓啊,怎么沦落到这一步了,裴家的舅舅怎么不把自己也接走呢,跟着舅舅总比在冷泉混着好啊。
这么多人到冷泉,肯定有原因吧,可能小四想扩土,自己呢,不会真是随便丢过来给陈家上眼药的吧。毕竟,以前那个陈琦通过殿考的时候,军策论也是出类拔萃的,放在斥候营锻炼锻炼,做个军队的书记还是可以的,扩土要经过雁北王的同意,而雁北王符令是小四的叔父,听说感情还很好,雁北王已经交出兵权回京了,显然不想跟自己的侄子掰腕子,对自己来说,这是机遇?还是挑战?或者什么都不是,努力下来还跟霞云岭一样,说来说去,还要有自己的班底。
陈琦揉了揉太阳穴,跟韩星溜达着,路过一个酒馆,去打了壶闻名天下的冷泉酿,咂摸一口,像后世的清酒,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这个时代除了武功,还怎没让自己能投入过多关注的东西,美女例外啊,自己想当个手逼着练武,还要统一天下,可自己哪里会打仗啊,只想当个公务员混日子也这么难,最勋贵的二代也混不好,站错队的下场真惨,陈琦想着梨花公主,心下戚戚。
陈琦和韩星看着冷泉镇来来往往的人,百分之九十是军人,或雄壮,或灵活,几乎全是精锐,陈琦倒吸了一口气,对韩星道,“斥候营的人肯定对咱们看不大顺眼,都是从各大军镇调来的精英,听陆青说过,东朝雨,西阳关,南柔玄,北冷泉,大秦四大军镇,驻守着大秦四只最精锐的边军,这些精英看不起战斗力都不足五的渣渣,肯定会给个下马威,你到时候出手震震他们,免得咱们受欺负”。
“不能,没法出手,控制不住,朝雨剑出,必见血,再犯个杀人,划不来”。
陈琦扶扶头,“那没办法了,受着吧,我倒无所谓,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了”,这个下马威让韩星自己头疼去吧。
韩星笑了笑,“我更无所谓”,说完把背后的大棉帽子套在头上,闷头走路。
陈琦是行军参谋,也就是个书记,做政治工作,小四肯定参考了自己的练兵纪要,放在冷泉当试点呢,不过书记新设,在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斥候营里明显没有人尊重,大秦尚武,边军更甚,书记一般是法家和名家来担任,法家名家的术法在军中很受欢迎。
目前在边军担任书记的人,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