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人心里,聚福楼整体比归云楼低一个档次,饮食的味道,在陈琦看来却比归云楼高一个档次,要娱乐,去归云,吃家常饭,还是聚福。
天色已经楼下一整条街,灯火通明,不夜城的称呼果然不是白给,陈家老二陈瑜长身玉立,早就等在聚福楼大门之外。
“大哥,这边”。陈瑜远远招呼一声,带两人走进二楼大厅,伸手在陈琦脑袋上一个爆栗子,“伤都没好透,就跑出去浪,一天都不回来,害的大哥到处找你”。
陈琦摸着脑袋,跐溜道,“我说二哥,我出去可是你安排的啊”,语气中不无埋怨,见到大哥自己怂了,有事了就是一个爆栗子。
陈瑜指着陈琦,“真是没良心,二哥我可是铁面无私,最为公道,不过你不知道”。
“切,谁信啊”。
老大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吃饭吧”。
说话间,小康带着韩星和陆青过来,两人齐声叫大哥二哥,毫不客气的坐在边上大快朵颐,桌子上是玛瑙肉,用猪五花切成小块,先蒸后炖,外酥里嫩,是陈琦以前没吃过的关中美味,一般被称为麻肉,几个兄弟就着饼子,一人一碗,放一大勺红油辣子,搅拌均匀,吃的满嘴流油,也就是家常菜式,镇国公府果然节俭,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一点都不铺张浪费,辣子可是稀罕物,陈琦感谢上苍,这个时空,这个时代,辣椒竟然已经漂洋过海来到中原,要知道在陈琦原先的时代,辣椒可是明朝才通过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传入中国的。
二哥摇头感叹道,“什么时候能吃一顿归云楼的全牛宴就好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牛可是民生之物,不要总想着口舌之欲”,大哥教育道。
“全牛宴天天都有人吃,不差咱们这几口吧,喝点汤也好”。
“别人是别人,咱们做好自己,西北牛紧缺,粮食告急”,大哥正要滔滔不绝,老二耍无赖打断了大哥的课程。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就是说说,那么贵,谁吃得起,皇家的事情,就你考虑的多”。说完转移话题,对着陈琦道,“小三,听说你喜欢梨花公主,有戏吗,如果没戏,你就别惦记了”。
陈琦揶揄道,“二哥少说我,赶紧为自己打算打算,你也老大不小了,父亲不为你考虑,爵位也轮不到你”。
“得,得,我没有爵位,还有职务啊,御林军有我一席之地,到是你,你一没爵位,二没职位,过了年就十四了,小叔十四都战场立下不少功劳”,老二陈瑜摇头啧嘴,“自幼父亲就不喜欢你,你也不会讨人喜欢,就是讨人嫌,我们做哥哥的,也过意不去,你看是跟八级一样,当个禁卫,老老实实在长安混着,还是跟老大去西边,博一个前程”。
陈琦眼珠一转,把房子的事情给二位哥哥说了,见二位哥哥没啥意见,抬头对二位哥哥道,“哥,没那么麻烦,我没小叔那本事,也没哥哥这志向,庄子上那木匠和酿酒的作坊,能不能借小弟折腾折腾”。
老大老二都笑了,“你不是被五千两急红了眼吧,咱们那两作坊可卖不了多少钱”。
“我说大哥,两作坊那位置在咱们庄子里,就算我想卖,也总得有人要不是,万一我折腾好了呢,到时候给二位哥哥分股份”。
“去去去,一家兄弟,你说的什么话,直接去庄子,诺,这个给你”,陈琼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半个酒字,“你拿去,跟酒庄的另外一半符对上,酒庄你随心所欲折腾吧”。
陈瑜也把写着木字的半个令符拿出来,“给,不过五千两你自己想办法”。
果然是军人世家,就是作坊的令牌都跟虎符一样,两相对照才能使用,怎么那么巧,令牌都放在哥哥身上,陈琦疑惑的看着大哥二哥,“大哥二哥早有准备啊,还害的小弟忐忑,我可不糊弄他,要钱没有,有本事,在比一场”。
二哥陈瑜一笑,“你自己看着办吧,别丢咱们镇国公府的人就行,早知道你小子贪图享乐,不爱出力气,给你找个营生,折腾去吧,一个月二十两,够干嘛啊,我们也没时间打理,就看看你有没有天赋了,挣他娘个五万两出来”。然后悄悄凑到陈琦耳边,“让二哥吃一会全牛宴”
陈琦笑着搓着手,“放心,保证让二哥吃到”,然后高声道,“那小弟就却之不恭啦,多谢大哥二哥”。
老大老二笑着拍拍陈琦的脑袋,“可别让父亲知道,知道了他该收回去了”。
陈琦忙道,“知道知道,哥哥放心”。
“这有两千两,我跟你二哥凑得,你先拿着”,老大递过来一个包裹,陈琦心里微微发酸,别人穿越,碰到的都是些仇寇,父母兄弟之间无孝悌可言,自己算幸运,太幸运了,也就父亲不怎么喜欢自己,但也不曾苛责,爷爷豁达大度,两个兄长宅心仁厚,一点都没有高门大户那种冰冷的亲情关系。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陈琦心中有事,起的极早,去拜别两个哥哥,却发现两个哥哥早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都在忙些什么,陈琦也乐得自在,带着小厮陈康,叫上韩星陆青,一路东行,去了镇国公的封地。
卯时,长安城门起锁,大秦帝国的都城,帝都仿佛一只千年巨兽蛰伏在黑暗中。星月无光北风劲,踩着厚厚的积雪嘎吱作响,一排火把,带着一只车队,从刚刚打开的坊门走出,在众多上朝的车队中逆流而出,出东侧偏北的通化